微感觉有点冷而已。
这让他也有些可惜。
吹点风就能和小玫瑰一样连气都喘不上来,也必然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可惜他实在少了些福分。
但是宫九也只是小小的遗憾了,便又开始回想那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真是漂亮。
那样温柔的,无邪的,清纯的脸。那样楚楚可怜的,不染人间烟火的气质,搭配上那和这些特质全然相反的看垃圾一样的厌恶的嫌弃的眼神——
他光是回想,便足以叫脸上泛起潮红。
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拿着鞭子,把他当做最下等的男[妓,一下一下的抽打——她这样的人,大概率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体验到和他相似的快意吧。一定会一边认为他是个垃圾欠打所以狠狠抽打他,一
边又觉得他的兴奋十分令她恶心却又不得不惩罚他,而露出既耻辱、又愤怒的……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的喉结迅速地滚动,鼻尖快速地喷散出热气,默默咽下不知道何时分泌出来的口水。
离他比较近的侍从们注意到了被湿衣服紧贴,把曲线完全暴露出来的主子那莫名起来的部位,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只当自己是个透明。
——
沈知意这次的病情远没有上次的严重。
她天生不足,早就病过无数回,若是她还没有失忆的话,以她生病多年的经验,这种程度很快就能忍过去。
大夫很快给她开了药出来。风寒之症,治起来不难,只是她体弱,没办法下那些猛药,只能多调理个几天。
西门吹雪在安顿好她之后,其实是想去探听一下那无名船的事情的——他还记得那无礼的鼠辈不仅敢说出让他交出心上人这样的话,甚至还敢独自一人轻功追来。
若不是当时以沈知意的身体优先,他必然是要当场杀之,杀尽。
但沈知意才不要她走。心底深处本来已经淡化许多的危机感因为今天这一幕又一次苏醒。她不要他走,就是不要。
“我去去就回。”哪怕西门吹雪这样有些无奈的哄着她,她也还是不松口。
她有一种预感。
但凡西门吹雪和她分开超过二十米——她的房梁上,她的窗户外面,甚至她的床底下,都会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地方。他可以去去就回,但是他去完回来,她很可能就要一去不回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窝囊的想象为什么老在她脑袋里转来转去,但是她就是要是顺从自己是个窝囊鬼的本质,死死拉着自己的保镖兼男友不撒手。
“我不要你走。”
“我要你。”
“我只要你。”
“求你了,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倔强地在眼睛里打转,但就是难得有骨气的没掉下来。但偏偏这眼里含泪的模样实在足以打动这世上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于是他沉默。
沉默地服软,陪在她的身旁。
他与她十指相扣,再也想不起他们两个人间,到底是谁更离不开谁这件事。
——
沈知意吃了药睡下的当晚,她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身上又开始冒起冷汗。
她在做梦。
梦里,她永远在奔跑,在奔跑。
她的前方有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他是谁。她看不清他的身形,看不清他的衣着,她什么都看不清。
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奔跑,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想,她跑了好久了,好累了,不应该执着于这样的一个幻影,也该停下歇一歇了。但是又总想,万一呢?万一,她真的追上了呢?她都已经跑了这么久,这么远,难道就要这样前功尽弃吗?
到最后,她已忘记她跑了多久。
只感觉那模糊的身影好像终于回了头,温柔、而又悲伤地看着她。
她停下来,泪流满面。
随后她又听见自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我不要你走。”
“我要你。”
“我只要你。”
“求你了,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请别走。请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