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出了这句话。
“笑了又如何?”
“可你总是不爱笑的。”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爱笑的人,只是有些人天生便容易开心。于我而言,开心的时间总是不太多的。”
“你笑起来真的好看,那你又在什么时候会开心些?”
似乎有些听不大惯别人这样直白的称赞——也可能是称赞的对象的原因,西门吹雪的耳根有一点殷红色。
“在对于自己而言,格外不同的人面前的时候。”
他这话说的很直接。
直接到让刚刚还笑意嫣然的少女涨红了脸,愣愣地看了他好久后,突然靠近他。
他们本来就已经靠的很近。
她的这一下,直接近到鼻尖都快贴上他的锁骨。西门吹雪一个低头,就能看见少女束的高高的衣领里露出来一点雪白的肌肤。
也和沈知意的脸颊一样,有一点淡淡的粉色。
像是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已经褪去了青色,泛起一点点薄粉的桃子。可爱到好像只要低头轻轻一咬,就能咬出蜜桃味的汁水。
当然,西门吹雪并没有下作的联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东西,但是他的眉毛也会因为心头一点瘙痒而带来一点点叫人无法察觉的颤动。
她的手指抚上他的乌发。
摸上去凉丝丝的,但是很顺滑,而且出人意料的柔软。
她很早就想摸摸看看了。
早就有坏心眼的沈知意面上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从他的发间衔出一瓣梨花。
梨花小小的,如果不是西门吹雪的头发实在是过于乌黑亮丽,和这点白色对比的太过明显,正常应该是很难注意到的。
沈知意把花瓣攥在手心,给自己打了打气。
她看向西门吹雪的眼睛——那双本和鹰一样锐利,总是带着漠然的眼睛,此刻像是被融化一样,化作涌动的春潭水。
沈知意很喜欢这双看着她的眼睛。
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优待。
而且……穿着白衣,面带纵容的青年剑客,她很想依赖。
沈知意能感觉自己对西门吹雪并没有男女之情。
但是她想留住他。
她不知道记忆里那个白衣青年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回头,但是她知道她有办法让在剑道上绝不回头的白衣剑客为她停留。
“你讨厌我的靠近吗?”她红着脸,攥着花瓣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裙摆,尽管是明知故问,但是她依旧显得很是紧张。
“…”西门吹雪的眸光迅速的闪烁,如沈知意预料的那样,他说,“…不。”
“那我也一样。”
虽然已经预料到,但是沈知意还是在听到了确切的答复后,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也不讨厌。”
“嗯。”
西门吹雪看着眼前涨红脸,眉毛不停发颤的少女,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但他又笑了。
他的笑还是很浅。
但是还是很好看。
他这样回应少女鼓起勇气后那不算表白的表白——他说,“我知道”。
——
“下雨了。”
沈胜衣看着已经大的连成一片,像是水帘一样挂在窗外的雨线,突然道。
傅红雪此时也正看着这样的雨,一言不发。
沈胜衣此前本来是天天跟在沈知意的旁边的——可前阵子,他却突然离开了一段时间,等再回来以后,他便不再总是守护在离沈知意太近的地方,而是和傅红雪一样,远远地看着她。
傅红雪没有问他这段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问沈胜衣会这样是出于什么原因。
就好像哪天他不见了,沈胜衣也绝不会多问一句一样。
“他们现在,正呆在一起?”但尽管傅红雪一言不发,沈胜衣还是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他本就不是想要和别人谈天才说话的,“是了,他们两个正该呆在一起。”
就和以前一样。
她永远会有人等着她,而且绝不只是他一个。
他知道。
一直都知道。
“……”傅红雪在听到沈胜衣这句话的时候,才微不可闻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怀里还抱着那把黑刀,那把本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刀;他的眼睛刚刚还在试图看到一个,一个从一开始就不该属于他的人。
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他却从未看透过这个男人的。
他有时觉得他们是一样的,有时又觉得他们截然不同。
沈胜衣对沈知意的感情绝不只限于兄妹之情,但又和他、和叶开的感情截然不同。他也会嫉妒,也会憎恨每一个和沈知意靠得太近的男人,但是他又并非情敌对情敌的嫉妒,他对沈知意的爱又绝非情人之爱。
那是更……
傅红雪说不明白。
罢了。
到底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他从前只有一把刀。
如今眼里,也只有一个人。:,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