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知意慢悠悠地从自己的房间下来的时候,船舱一楼已经站满了人。
人群很吵,吵得沈知意头都有点大了。但是即便四面八方都是人与人交谈的声音,可那个站在人群最中间的白衣侠士还是尤为显眼。
他长得十分清秀,面相清隽的人一般会让人觉得比较可亲,但是他却不是的。只因为他有一种不自觉的华贵之感在身上。
只要仔细的看他,就能品出少年眉眼间的风流秀美,被他眉目间的桀骜和侠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所形成的的反差给迷住。
她看到他的嘴角虽然微微扬起,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一直没有在笑的。
他的那双眼睛迅速地扫向沈知意来的方位。他并不好女色,但是还是忍不住一愣。
她实在漂亮,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漂亮,一种可以让原本吵得让人心烦的船舱内都一瞬间全部安静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强行凝起精神,转回头不去看她了。
他并不是没有长一双能分辨美丑的眼睛——如果他是在路边看到这样的少女,他也不建议多看上几眼,洗洗自己的眼睛。
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更愿意在人群里找到那个更像凶手的人,而不是盯着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家看个没完。
可其它人却被这样漂亮的女孩吸引住了视线,一直盯着她看,把沈知意看的有点难受。
之前在沈家的时候,她是深居浅出的大小姐,后来又一直受着花满楼的庇护,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多人一起齐刷刷盯着她看的场面。难怪古人会有看杀卫玠的典故,一次被几百个人一起盯着,她也感觉有点不舒服了。
白衣少年回头见此情景,猛地一皱眉,哼笑起来,他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声音还正是年轻人特有的清脆活泼,可是却让人忍不住听出几分警告出来:“咦?怎么都没人说话了?我看刚刚好几位兄台都在谈论凶手是谁,莫非是谈出结果了?还是做贼心虚了?”
他年纪不大,但是气势却是十足十的,这一声还刻意用上了内力。虽然他扯得话一听就知道是随口胡诌的,但是还是让不少普通人回神后讪讪转开视线。
沈知意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里有点感激。虽然他也有可能是随手帮忙,但是确实帮她解了围,帮了她一个不小的忙。
她冲着少年的方位露出一个笑,却正好撞进少年仿若不经意的回眸里。他们隔着层层人海,却好像正好有这样的缘分,能够在白玉堂本来只是随便的一扫里定格彼此的视线。
白玉堂很快就回了头,仿若没有放在心上一样,只有耳根有些发红。
温柔比她起的还要晚——沈知意估计她大概率是干脆没听店小二敲门让她下去的话,翻个身重新睡回去了,不然怎么也不会比住在船尾,走路还不快的沈知意来的还要慢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果然沈知意猜对了,温柔下来的时候好像对眼前的情况毫不知情,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她拉着温柔的手,找了个不容易被窥伺的墙角和她站着交代起来:“听小二说,是有个进京赶考的贡生,昨夜发现死了……说是,凶手就在我们这群人中间,要我们等官府过来。”
她大概是这群人里知道的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了——小二敲其他人门的时候可不会交代这么多。
凌晨四点,2个人敲三百扇门,不给甩脸子就不错了。大多数人就只知道船上死人了,要他们赶紧下来集合。还是看她开门开得快,长得漂亮,就多说了一些,还安慰了她几句,说官府很快就会过来。
白玉堂耳力极好,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甜的让人骨头都……不对。
他偷偷啧了自己一声,心道难怪几个哥哥都说女人是会吃人的老虎,他怎么听姑娘家聊个天,竟然也有找错重点的时候。
这姑娘长得如此好看,说是神仙精怪也不为过。色者、性也,自己和其他那些移不开视线的人相比,也算是定力不错了。
想到这里,白玉堂很快原谅了自己刚刚的失神,转而思考姑娘提供的信息——
这话,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他还正想着要怎么见见那御猫展昭呢,死了一个贡生,还死在进京殿试这么严肃的事情上,恐怕真要那包黑炭亲自出马。他若来,那展昭肯定也是要来的。
而也正如他所想,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展昭和一众开封府的捕头就都来到了此处。
身着红衣的俊朗男子从来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他看到船舱内聚了这么多人,马上低声和小二交代了几句。
在开封府的安排下,沈知意又不得不和温柔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他们查出
线索后一个个接受盘问。
不过沈知意倒是没觉得自己会被盘问到,毕竟她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上船以后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从不外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有一点嫌疑的才对——
但是事态却朝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开始发展,在开封府检查了受害人的房间后,核对了船上众人的身份性别后,她竟然也有了嫌疑,而且好像还不小。
看着对面坐着的展昭,她甚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