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个地方暂避一下,等雨停了再跟大部队汇合。”
白砚之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她的身上,方才看到宋挽风被人挟持的时候,他紧张的心脏都快停跳了,幸好,她没事。
“嗯。”
她现在脑子还是懵的,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恐惧,原主是女帝,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女将军,若因为杀了一个人而感到害怕,这未免有些奇怪。
冷静下来之后,宋挽风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余光瞥见他身上的伤口时,心头一紧,“你受伤了。”
“无妨,一些小伤。”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应该能够全身而退的。”
宋挽风面带歉意,其实刚才被挟持是她故意的,她没有高深的内力,继续耗下去不会有任何胜算,所以才会假意被挟持,趁着对方得意的时候,利用腰间藏着的软剑,一举将其斩杀!
白砚之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下了山,在山脚的位置,找到了一间破旧的老庙。
此刻,雨已经越下越大。
老庙虽然破,但好歹能够遮风挡雨,宋挽风大概是受了风寒,现在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但身上却冷冰冰的。
“白砚之,你别忙活了,你受伤了,要处理伤口。”
“属下皮糙肉厚,一点小伤不妨事,我先生火。”
说着,他直接将破庙里的一些废柴拾掇到一起,然后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很快,屋子里就升起了火堆,增添了几分暖意。
宋挽风伸手烤了烤火,身上湿哒哒的,实在有些难受,便打算脱了衣服,用火烘干。
白砚之刚一转身,就看到宋挽风脱了外衫,只穿了一件小衣,只觉得小腹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宋挽风似是察觉到目光,抬头看向白砚之,两人视线对撞了一秒,白砚之忙背过身,声音低沉:“属下不是故意的。”
“噗——我又没说什么,况且,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宋挽风轻笑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门外瓢泼的大雨,也不晓得刘公公他们怎么样了……
“主子……”
“不是说好的,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挽风,或者小风。”
宋挽风吸了吸鼻子,双手不停地搓着胳膊,虽然点了火,但现在已经入冬了,再加上天气不好,身上湿乎乎的,她已经冷得不行了。
“阿嚏!阿嚏!阿嚏!”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宋挽风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的,浑身没力。
白砚之捏了捏拳头,犹豫再三之后,转身走到宋挽风的身后,然后伸手抵在她的后背。
一瞬间,宋挽风只觉得原本冷冰冰的身子,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等衣服烘干之后,白砚之起身走到门口,但以他的听力,能够清晰地听出来她在做什么,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喉结滚动,耳尖呈现出不寻常的红晕。
“我穿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衣服因为方才被人撕破了,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再加上有些凌乱的头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白砚之刚一转身,整个人就愣住了,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神,因为宋挽风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跟着宋挽风两年有余,一直都知道她是极美的,但最初,他保护她只是因为她是宋国女帝,是他的主子。
但现在……白砚之知道,即便她不是女帝,即便他不是她的影子,他也会用自己的命护她周全。
雨停了。
秦业带着大队人马找到了他们。
这一次,敌国竟然派出了百人的刺客,有数人逃走,其余八十二名刺客,尽数斩杀!
宋挽风回宫之后,病了一场,等她身体好转,已经是十日之后。
冬猎后,南陌便回了相府,有数日,宋挽风的耳根子都是清净的,她每天除了逗弄白砚之,就是被白砚之拉着学武。
“又要练剑?白砚之,你不是说会一直保护我吗?我能不能……”
“主子,上次你也看到了,若是人数再多一些,属下也不能保证您的安全。”
这是实话,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如果哪天百余人全数围攻白砚之,他们两个都得死。
“可是我病才好几天呀,要不,再让我休息两天吧。”
宋挽风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脸凑得很近,男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然后身子一紧,抽出胳膊,后退了好几步。
见白砚之躲着自己,宋挽风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没真的生气。
只是有些郁闷地嘟囔了一句:“榆木脑袋。”
白砚之低着头,他从小就被师父收养,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是一直被灌输要保护好日后的主子,而他的主子便是未来宋国的帝王。
只是后来发生的变故,任谁都没想到宋国会出一个女帝。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从十几岁起,就被师父说是个老古板,就这性格,以后怕是找不到媳妇的,不过他也从未在意,反正他也没打算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