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秦将军已经带着侍卫去找陛下了,陛下武功那么高,身边还有白统领,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你、还有你们几个!我让你们陪着陛下,让你们照看好陛下,你们倒好,一个个都躲起来吃酒吃肉,把我的话抛到脑后!陛下现在是孕妇,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说到这儿,刘公公脸色愈发惨白,陛下要是出了事儿,他们的脑袋保不住,他自己个儿的也得落地。
见秦业带着人过来,刘公公急急忙忙地跑过去,然后四处张望了一番,没见到宋挽风,苦着脸问道,“秦将军,还是没找到陛下吗?”
秦业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是好,这深更半夜的,林子里还有不少野兽,陛下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刘公公,陛下已经不是三岁的奶娃娃了,许是觉得行宫闷,出去走走,这才一个多时辰……”
秦业忍不住吐槽道。
“秦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是万金之躯,失踪一个多时辰,要是有敌国的刺客呢?不行不行,咱们陛下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刘公公越想越心慌,就差跪下来给神明烧香拜佛了。
秦业看着刘公公这副模样,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他跟南陌是挚友,自然知道这刘公公原本可是南陌的人,负责在王宫替他传递消息。
但看他现在担忧的模样不似作假,这刘公公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但也绝非善类……什么时候对那位如此忠心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
“刘公公,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哭丧着脸,吓唬谁呢?”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宋挽风身上披着狐裘,只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大概是因为冷,鼻尖有些泛红。
听到宋挽风的声音,刘公公小跑着到她身边,细细打量,确定她完好,这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我的好陛下,您这是去哪儿了呀?奴才、奴才刚才都快被您吓死了,这狩猎场不比在宫中,多危险呀,要是您磕着碰着了,老奴……”
说着,他伸手抹了抹眼泪。
“孤不过是出去散散心,况且还带着白统领,这附近全是宋军,还能出什么事儿?起来,别哭了,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哭哭啼啼的,行了,这大晚上的,别在这里吓人了!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
将围在她寝殿前的人遣散之后,宋挽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业,“秦将军还有事儿?”
“微臣没事,只是……有点好奇,陛下这大晚上带着白统领是去做什么了?”
“秦将军,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儿,若无事,便退下吧。”
说完,她冷冷扫了对方一眼,然后便朝着寝殿走去。
这个秦业是南陌的人,远离所有关于南陌的一切,才能长命百岁!
秦业从宋挽风这边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南陌的偏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闻了闻,“啧,醉今生?这酒可不便宜,传说中一两醉,一两金,你平日不是不喝酒?”
南陌冷眼扫向好友,薄唇微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想问就问,磨磨唧唧的,你说你,小时候多可爱,越长大越古板,难怪那位会……”
话说到一半,秦业感受到了阵阵凉意,微挑眉梢,饮下一杯酒之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得,我不说了。”
南陌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冷声问道,“找到了吗?”
“啊?什么找到了吗?”
秦业几杯酒下肚,眼底带了几分醉意,醉今生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一般人三杯下肚,就能睡到日上三竿,秦业是武将,酒量好,但这几杯酒喝下去,多少还是有些醉意的。
“宋挽风。”
“啊?你是说陛下啊,自己回来了,带着她身边那个小白脸儿,我说你这闷葫芦,现在后悔了吧?之前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整天冷着张脸,横眉冷对,还想废帝,现在人家转投他人怀抱,你倒上心了……”
秦业是武将,肚子里没那么多道道弯弯,在他看来,南陌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陌身子本就弱,加上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单薄,他起身站在院子中,在这寒冷的夜风中,看上去有些萧瑟。
他后悔吗?
南陌也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喜欢她?
可这么多年,他心仪之人一直都是揽月。从未变过!
甚至,一个月前,他从未放弃过废帝,若有机会,即便是弑君,他也在所不惜!
至于弑君骂名,他来担便是了!
他眼里只有宋国百姓,只有揽月。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每每见到宋挽风,他的心,没由来的悸动,甚至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她的一颦一笑,不知道何时,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嬉笑,他居然也会嫉妒。
可一直到方才,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宋挽风动心了。
倘若真的如此,他这些年的筹谋,岂不是付诸流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