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一怔,这声音……
“是你?”
她连忙收回手:“抱歉,不是故意的,我看不见。”
没想到救她的人竟然就是占叻医生家的人。
“知道看不见还添什么乱。”
话落,手里的篮子被不客气夺过去。
“……”
难怪那些人说占叻医生家这个男人又冷又凶,真没说错。
夏挽星没说什么,扶着墙默默往前走。
小天一个人挂水实在无聊,见夏挽星和阿冷从里间出来在桌旁坐下,提着药瓶就凑过来:“叔叔,我会剥豆子,我能帮忙!”
“一边去。”
阿冷不领情。
夏挽星抬手摸到小天的头,柔声道:“小天乖,去床上别乱动,等下手鼓包就不好了。”
“哦。”
小天乖乖回床上了。
夏挽星摸到竹篮,手抓出一把豆子放到旁边,帮忙剥起来,轻声说:“阿冷哥,在路上的事,谢谢了。”
她的声音软甜,“阿冷哥”三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像片轻飘飘的羽毛,扫得人心尖发痒。
阿冷带有疤痕的喉结动了动,出口却依然没什么好话:“瞎子还乱跑个什么劲。”
夏挽星心头一梗。
算了,救命恩人,嘴毒就嘴毒一点吧,反正以后不会见面。
她抿唇笑笑:“以后知道了,尽量不乱跑。”
阿冷视线掠过她唇畔的笑容,低下头继续剥豆子,没搭话。
空气一下寂静。
小天歪头看着看着,总觉得哪不对劲,突然,她叫出声:“叔叔,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阿冷面色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打算搭理小屁孩。
夏挽星不忍小天的话落空,接她的话:“这个叔叔就在隔壁寨子,你见过很正常。”
小天摇摇头,想说姐姐说的“见过”和她说的“见过”不一样,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叔叔。
算了,不想了。
她还是个小孩,脑袋记不了那么多事。
剥完豆子,夏挽星主动道:“还有菜要折吗,我还可以帮忙折菜。”
阿冷骨节分明的手拎起竹篮,睨她一眼:“眼睛瞎手倒一刻不闲着。”
夏挽星再次:“……”
嘴毒成这样,吃鹤顶红长大的吧。
她把这句话在心里滚一遍,出口依然是温软的声音:“能做一点就做一点,我眼睛是看不见,但手还算灵活。”
阿冷目光落在她仿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上,细看,她指尖有层淡色的茧,不是完全不做事的人。
他收回视线,很快拿了篮青菜过来。
夏挽星折菜还算熟络,不一会儿,就把菜折好了。
折完菜便没其他事了,静静等开饭。
有阿嬷的帮忙,饭菜很快做好,五个人,三菜一汤,素菜居多。
在缅普,已经是不错的伙食了。
占叻爱喝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天以为男人都爱喝酒,问:“为什么叔叔不喝?”
“他滴酒不沾。”
说起这个,占叻就来气:“臭小子,怎么说也是你救命恩人,这么久了,连陪一杯的意思都没有。”
阿冷睨他一眼,声线冷淡:“没人让你救。”
救了,他不记得从前的事,自己是谁,从哪里来通通是迷。
每天这么浑浑噩噩地过,过完一天又一天,意义不大。
占叻哼声:“白眼狼。”
阿冷懒得搭理他,几口吃完饭便下桌了。
夏挽星感觉自己才动筷,阿冷就走了。
吃完饭,小天的水也挂完了。
占叻开了几天的药给她们,见外面天色暗下来,朝不远处招手:“阿冷,外面天黑了,你帮忙送她们回去。”
三个女性,就这么走回去,怕不安全。
阿冷视线掠过三人,在夏挽星那张特别惹眼的脸上停顿两秒,一言不发朝外面走去。
意思是同意了。
一行人踏进夜色。
阿冷走在最前面,阿嬷左手牵着夏挽星带她走路,右手牵着小天。
许是肚子还有余痛,走了一会儿小天就走不动了,捂着肚子蹲下去。
夏挽星听到动静,猜到几分:“阿嬷,你背小天走吧,不用管我。”
阿嬷弯腰把小天背起来。
这样,夏挽星就只能自己走。
忽然,头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拉我的衣服。”
夏挽星想说不用,可下一秒——
“你眼瞎,不要耽误我走路的时间。”
好吧。
夏挽星暗吸一口气,伸手摸到一片衣角,抓住。
又走了一段,她突然想起,既然是抓衣角,她为什么不拉抓阿嬷的衣角?
但见每个人都在专心走路,没有说什么,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诶,这不是……”
阿坤晚上和朋友出来溜达,好远就看见一个白到发光的人,一下认出夏挽星,随即看到旁边的人:“阿冷哥!”
听到这声音,夏挽星手指突然收紧,面色紧张。
阿冷低眸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