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谨之喝了点酒,身上的冷香混着酒香,见夏挽星从小花园回来脸色不太好,伸手去碰她的脸。
夏挽星偏头躲开。
秦谨之手落空,低眸睨她:“哪不舒服?”
“……”
夏挽星回过神,勉强挤出抹笑:“肚子有点疼,我去趟洗手间。”
温婉说的没错,但有什么办法呢。
她同样是身不由己。
秦谨之拧眉:“说了不能贪凉。”
“我没吃冷的东西,可能快来例假了。”
说着,她跟旁边的佣人询问洗手间在哪,佣人带她过去。
秦谨之看着小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尾微挑。
来例假?
他这么卖力还没怀上?看来还得加把劲。
……
夏挽星脑子很乱,前所未有的乱。
看着温婉,她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后的她。
看似养尊处优,实际千疮百孔,徒留一副躯壳。
她不想。
那样的话,和死有什么区别。
死了还能在地下见到爸爸妈妈和小叔。
这么一想,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她从洗手间出来,佣人在门口等她,用生涩的华国语问她:“需要卫生棉吗,我可以去……”
“轰!”
话没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撕裂空气。
夏挽星感觉大地震动。
佣人脸色大变,拔腿要跑,夏挽星拉住她:“怎么了,地震吗?”
“不、不是,”佣人这会儿顾不上她,扯开她的手,“快跑,应该是袭击!”
夏挽星愣了下,下一秒,又是一下震天巨响,这次比刚才那下更近了,隐隐还热浪扑来,把人震得失魂。
夏挽星也就愣了那一下,虽然不明白佣人说的“袭击”是什么概念,但肯定是危险的。
她朝过来的方向跑,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要先找到秦谨之。
没等她跑到,不远处响起激烈的枪声,好像就是主园的方向。
秦谨之那边在交战?
夏挽星脑子“嗡”的一下,也就几秒,她冷静下来,继续朝主园的方向跑去。
她要找到秦谨之。
枪炮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弹片硝烟的味道。
“夏挽星!你往那边跑干什么?”
夏挽星半路被温婉拦住,温婉头发跑乱了,神情有些慌张,身旁跟着一个女佣。
“……秦谨之在那边!”夏挽星人被她拉住,脚还下意识往前在跑,一个趔趄停住。
“我看见他了,他现在安全,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温婉紧紧拉着她不让她过去,“现在火力都集中在主园,我们过去只是拖累!”
“可……”
夏挽星不放心,还是想过去,温婉就是不放人:“听我的,我们先去山那边躲起来,等交战停了再说。”
夏挽星被她和女佣拉着往另一个方向跑,思绪也冷静了几分。
温婉说得没错,她没有战斗力,去战火集中的地方就是累赘。
“你刚才说秦谨之没事,你确定?”
夏挽星跑着,听耳边的炮火声越来越远,想从温婉那里听到一个安心的答案。
“应该没事,”温婉披肩掉了,她索性扔了不要,“在缅普,没有兵力比我们更厉害。”
“你们经常遇袭吗?”
温婉体力没夏挽星好,脚步逐渐慢下来,喘着气:“没有,很少,毕竟不要命的人不多。”
“……”
夏挽星不知道该不该感慨一句倒霉,难得碰上的袭击,竟然就让他们遇上了。
她转头看温婉,见她并不担心,不禁道:“你不怕巴颂出意外吗?”
“可能性不大,”温婉和巴颂在一起这么多年,也算见多了这样的事,“那几个炮弹估计是最猛的火力了,拼枪的话,那帮人杀不进来。”
夏挽星毕竟没见过这种场面,小脸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几分。
温婉把她带到山前面一块空地上,塞了把手枪给她:“拿着,防身。”
夏挽星看她空空的手:“那你呢?”
温婉把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从来不碰枪,这是刚才跑的时候巴颂硬塞给我的,你拿着,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夏挽星只好收下枪。
过了一会儿,枪声越来越小,似乎停了下来。
温婉重新盘了头发,坐在一块石头上,松了口气:“我就说没事。”
夏挽星侧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下隐约的枪声,神情依然担心。
温婉笑了笑:“你真的很爱你先生。”
夏挽星怔了怔:“啊?”
“看你这么紧张就知道,”温婉说,“你看你担心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夏挽星不认同但也没辩解什么:“我没见过这种事,没法不紧张。”
要说她的担心源于什么,大概是内疚吧。
两人走到这一步,她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要论对错,她不敢说一句问心无愧。
不远处响起匆忙脚步声,由远及近。
“夏小姐,谨哥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