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天之后,他让那位名叫牛五的人,在亨通钱庄存了十五万两银子,刘师爷却不知道。
或许在张恒看来,隔了三天不是他去存的,加上亨通钱庄规矩非常严,肯定查不到他头上,就算事情败露这笔银子到底流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可他没想到,如今情势紧急,亨通钱庄也会有例外放下严明的规矩替官府办事,给官府行方便。
虽然没有查出来,可聪明如李修延,加上几人的对账,一下子就捋清这看似毫不关联切藕断丝连的一些证据。
“多谢钱掌柜帮忙,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调查好,到时候一定会拿着存取的凭证来钱庄取钱。”李修延得知一切,没有再为难钱掌柜继续调查。
很明显钱掌柜并不认识牛五,继续待在亨通钱庄,并得不到有利的线索。
刘敬业也不认识这个人,所以眼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自去找张恒问个清楚。
亨通钱庄再如何也不能破坏了规矩,想要从亨通钱庄取到那十五万的银子,就必须拿到牛五的存钱凭证,或者是说亲自把他压到钱庄,把钱取出来。
回到府衙,两个人都比较头疼。
眼下不但没
有银子的任何线索,甚至还缺失了五万两银子。
亨通钱庄存取只有十五万两银子,可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有二十万,可见张恒是分了两批银子存取。
“这个张恒是懂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的道理的,刘敬业提供的线索只能查到亨通钱庄的十五万两银子,剩下的五万两银子到底在何处一无所知。”
“大人,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张恒啊,一个小人物能在乐阳城干的风生水起,可不仅仅靠的是坚硬的后台,他这个人就如同刘敬业所说,脑子好使的很。”
李修延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疼,“你说的没错,想要把这银子追回来,恐怕还要些时日。”
李修延想了好一会,决定去一趟死牢,亲自找张恒询问。
王浩犹豫了一会,便摇头,“张恒那人精可未必能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什么,大人恐怕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李修延放下手中的卷宗,叹气,“无用也要跑一趟,试一试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夜色如墨,死牢内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
李修延一袭黑衣,独自步入这阴森之地。
如今所发生的一切皆脱离了前世的
路子,他现在没办法依靠前世知晓那些难题,如今真是举步艰难。
牢房内,张恒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昔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他抬头看到李修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自嘲道,“李大人,我这阶下囚有何值得您亲自前来询问的?”
李修延面无表情,冷声道,“张恒,你贪污二十万两灾银,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这笔银子你到底藏在了何处?”
张恒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李大人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竟然来问我银子去了哪!我如今已是死囚,横竖都是一死又何须告诉你那笔银子的去向?你若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吧!”
张恒笑得猖狂,打定主意李修延找不到,若是找得到,何须亲自来找他!
真是可笑!
李修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张恒是在故意挑衅,但他也明白此时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张恒的激将法所激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张恒,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那笔银子,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
张恒冷笑一声
,道,“李大人你说的话真可笑,我都要死了还怎么逃脱,到是你啊想救乐阳城真是异想天开!您也别白费费劲了,那笔银子我已经藏得无影无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就别指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线索了。”
张恒被抓,却依然猖狂,不知道是死到临头无所畏惧,还是还有后招。
李修延眯眼打量着他,林家不能小觑,张恒现在还有用也不能杀之而后快,或许是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他无法处理,所以张恒才如此嚣张。
李修延眉头紧锁,他知道张恒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试图消磨他的耐心。
但他也明白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逼张恒说出真相。
他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道,“张恒,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你的家人呢他们也会因为你的罪行而受到牵连。你难道就不为他们想想?”
张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自己确实连累了家人,但他也清楚一旦说出真相,自己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道,“李大人您别白费费劲了,我张恒一生行事从未后悔过,就算是为了家人
,我也不会告诉你那笔银子的去向的,反正我犯的错也是灭九族的事,我跟我的家人难道还有活着的可能?你拿我的家人威胁我简直太可笑了!”
李修延心中一叹,他知道张恒已经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
他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张恒一眼,道,“虽然没能从你口中找到银子的去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