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红霞神色不自然,故作委屈道:“我爹身子骨不好大嫂是知道的呀,我哪里能盘算出后面的事情?大嫂,你不能因为家里忘了去接你就把气全撒我一个人身上啊。”
花小桃有点不信:“前段时间你一直撺掇我们同余氏和解,真不是早算计好的?”
魏艳娥一听袁红霞撺掇家里同余采薇和解,那还得了?
顿时像被点着的爆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袁红霞尖锐了嗓子骂:
“以前我就知道你鬼心眼子多,可没想到你竟然里外人不分,看余氏家里赚了几个臭钱,你怕是心早飞溪北的狗洞里了吧?”
袁红霞哽咽着解释:“大嫂和六弟妹要冤枉死我不成?明明是爹想和余氏那边和解,大嫂在牢里不知道,难道六弟妹也不知道?咋现在全赖我身上了?”
魏艳娥难以置信的看向杨老汉:“他爹明年才能出来,那可是你的长子啊,爹竟然还想同余氏和解?我和他爹受的苦难算个啥?”
和解现在不可能,余采薇回不了头了!
杨老汉不肯承认自己被打脸,便沉着声音说:“我还不是为了老杨家的四个孩子?我这把年纪还有几天活头?用得着去攀富贵?”
魏艳娥失望道:“爹,你别挑这些好听的说,余氏之前喝西北风的时候你咋不想四个小畜生?哦,现在余氏那贱人发达了,还把我们害成这样,你反倒是为了四个小畜生慈爱起来了?”
杨老汉被戳中心事,脸色阴沉的可怖,厉声骂道:“不恭顺的东西,你现在是想盘问自己的公爹?”
魏艳娥一噎,到底是没敢在质问杨老汉,男人要被关一年,她只能指望婆家。
别看家里一直都是何兰吆五喝六,其实真正说话好使的人是杨老汉,没他默许,何兰也不敢嚣张跋扈。
魏艳娥转身往自己的屋里走,愤愤然的丢下一句:“你们的骨头要软就软去吧,我们大房和余氏的梁子结深了,我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花小桃还记恨被关了十天的仇,很赞同魏艳娥的话,挺着个大肚子跟在后面附和:“大嫂,我支持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我们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袁红霞不想和魏艳娥生了嫌隙,巴结不上余采薇那边,总不能在把魏艳娥这个爱挑事的小人得罪。
于是,袁红霞殷勤的去烧了热水,给魏艳娥送到房里,让她洗个澡,又忙里忙外的去做饭。
在大牢里魏艳娥没吃过一顿饱饭,出来的第一顿也就是糙米咸菜汤,就这还没能吃上多少糙米。
袁红霞示好的解释:“大嫂,你先将就着吃点,今年发水地里的水稻又烂了,现在全靠二嫂接济点和家里的菜地。”
魏艳娥越吃心里越是怄火,上午她看到余采薇一行人赶着牛车回村了,不过是自己被糟践的没人样,杨大郎余采薇没认出她罢了。
凭啥她吃苦遭罪,余采薇这个贱人吃香喝辣?
吃了饭,魏艳娥回屋睡了一下午,许久不碰床,一觉到了天黑,也没人下午再叫她起来吃饭。
心里恨的余采薇咬牙切齿,晚上家里人都回屋睡下了,她便从伙房拿了两块燧石,一个人往小石桥那边遛弯。
借着月色,她能清楚的看到,原本余采薇买的地基上已经把青砖码的小腿高,真是好大一片房子。
便是不等盖好,魏艳娥也清楚余采薇盖的房子多么气派。
在看看山洞那边,亮着灯,外面没瞧见有人。
魏艳娥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鸷,握着燧石的手紧了紧。
山洞只有一个出口,放把火,贱人母子几个都得死!
心里这么想,她也打算这么干,鬼鬼祟祟走了过去。
顺手在草棚下扯了一把引火的干草,想在山洞门口点上。
然而,她走到山洞门口却没听到里面有一点动静,伸头往里面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亮着油灯,一家子能去哪?
魏艳娥拿出燧石,正想打火,手又僵了下。
山洞里有许多她没见过的好东西,光是两床白色的被褥看起来都特别昂贵。
棉被带不回去,她给抱到门口,用来点火。
见家里有十几袋白面,拿也拿不完,便只拎了一袋出来,另外又拿了一袋米,小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装的全装进口袋。
而后,她拿过山洞石壁上的油灯往棉被上一扔,一手拎一个袋子仓惶逃离。
怕被人撞见,魏艳娥还算聪明,过了小石桥便顺着溪流上游走,虽然没路,但是回家还要快上许多,不容易碰见人。
多日好天气,火一点就着,魏艳娥没走多远,身后就冲起火光。
杨三姐此刻正在村子里,捏着杨四郎的耳朵训斥:“白天不够你和铁柱玩的是吧?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
杨四郎扯着脖子,哎哟哎哟直叫,嘴里抱怨说:“我是去找娘的,路过铁柱哥家才玩了一会。”
“休要狡辩,吃晚饭的时候娘不是说过一会要和大哥二哥去燕儿姐家里定日子?铁柱家比燕儿姐家还要远一些,你是咋绕过燕儿姐家去找娘的?”
杨四郎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然被火光吸引,指着小石桥方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