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杨二郎那双眼睛差点定在林招弟身上,赵秀一个过来人怎会看不出小年轻的春心萌动?
余采薇的话外音,明显是瞧不上林招弟。
也是,这两家人一个住村最北,一个住村最西南,没个亲戚往来,平时遛弯都不照面。
借粮食也借不到这么远,怎么想都突兀,不怪余采薇瞧不上。
赵秀打哈哈:“嗐,瞧我这脑子,咋啥事都能往那上面想,原是二郎心善。”
余采薇说:“亲家要是听着村里有什么闲言碎语,可得解释一二,我家二郎亲事不着急,遇见合适的在说。”
连赵秀都问杨二郎和林招弟是不是有事,旁人看见更会往那上面想。
村里妇人没事爱扯闲话,没有的事都能传的活灵活现,何况杨二郎真有点看上了林招弟。
她可不想最后因闲言碎语,让林招弟名节受损,弄的杨二郎非娶不可。
这种事情在封建时代一点不稀奇!
赵秀一口应下:“无非就是林招弟上门借粮食,两个孩子啥事没有,谁要扯闲话,我肯定解释的清清楚楚。”
杨三姐用十个鸡蛋炒碎,韭菜碎搅拌一下,调了个馅料。
人多一起做起来很快,三人一边包,杨三姐一边烧小火炕饼。
第一锅四张饼子出来,杨四郎先吃上了。
余采薇见赵秀包的馅料少,叮嘱说:“别省馅料,韭菜都是家里长的,多放点,少了不好吃。”
赵秀包的饼又薄馅料又少,余采薇包的好看许多,比巴掌大点,满满的馅料,圆圆的,鼓鼓的。
赵秀说:“我哪里是舍不得放韭菜,我是舍不得包那么多鸡蛋,省一省能包不少馅饼呢。”
余采薇笑道:“吃进嘴的东西,没啥好省,馅料不够在炒几个鸡蛋就是。”
按照余采薇的包法,馅料肯定不够,杨大郎又去割了两斤韭菜回来,重新调配馅料。
一共做了二十多张饼子,皮薄馅料多,酥脆可口。
等饼子全部做好,除了没回来的杨二郎,大家边做边吃都饱了。
余采薇只给杨二郎留了两块饼子,剩下的全用纱布包起来给了赵秀。
赵秀不好意思道:“二郎够吃吗?在留几块给他吧?”
余采薇说:“够的,锅里还留了粥,你家里人也不少,一人两块都分不到,赶紧拿回去,猪油调出来的馅料,冷了不好吃。”
赵秀可没打算拿回去一顿全吃完,几个孩子一人分半块,剩下得留到明天热一下再吃。
见余采薇起身要送,赵秀拍了拍她的手臂:“走两步都是泥泞,还送什么,我先回去了。”
余采薇驻足,寒暄道:“路上慢点,让燕儿没事多过来玩。”
“嗳。”
怕自己怀里的韭菜饼子凉了,赵秀满心欢喜的抱在怀里。
天色渐黑,小石桥周围蛙声一片。
赵秀趟着水流走过,正好碰见回来的杨二郎。
“赵婶子。”
赵秀抬眸笑道:“二郎回来了啊,你娘给你留着菜饼子呢,快去吃吧。”
杨二郎目送赵秀走远,这才转身回家。
杨三姐都开始刷锅洗碗收拾桌子了。
杨二郎揭开做饭的锅看了看,饼架上热着两块菜饼子,锅底还有一点粥。
他问:“你们都吃过了吗?”
杨三姐睨了他一眼,一连串的反问:“不然呢?魂都丢了吧?家里啥时候吃晚饭心里没数?等你回来不得摸黑?”
杨二郎觉得杨三姐有点小情绪,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
素来便是马大哈,吃上饭,杨二郎并不会去深究杨三姐怎么回事,姑娘家就是会使小性子。
要是所有的姑娘都像林招弟那样就好了,温温柔柔,娇娇滴滴,惹人怜爱。
赵秀回到家门口,见刘芳草拿着布料和林燕儿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秀耷拉着一张脸上前问:“你来我家有事啊?”
别说她现在和余采薇是亲家,便不是亲家,也看不起刘芳草这种勾引有妇之夫的浪荡胚子。
刘芳草笑的和气:“我这不是瞧着燕儿身上的粉色新裙子好看嘛,针线活也细致,想让她帮忙给我做一件。”
赵秀冷声道:“家里活多,她没空给你做衣服。”
都住在村东头,前头那个死鬼男人在世时,赵秀和她还能说上几句话,可自从她和杨志高在一起,赵秀便在没和她说过话。
村子里像赵秀这种人不少,无非是觉得她放荡不知廉耻。
若是她三十往上,不再找人也罢。
可日子是自己的,为了名声,难道要她年纪轻轻守活寡,独自拉扯林虎子长大成人吗?
“说起来我也算是燕儿的将来婆母,帮忙做身衣服”
不等刘芳草把话说完赵秀便打断了她,轻蔑的嗤笑:“得了吧,你算哪门子的婆母?”
刘芳草的脸上挂不住,声音冷淡了下来:“志高只是把四个孩子给余氏抚养,但那还是他的骨血,后娘也是娘,我咋不算是燕儿婆母?”
“你非要这么攀扯也成,余氏给了我家燕儿二十两彩礼,你家杨志高做亲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