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和谢南意到达徐塘所在的洋房时,徐塘就在客厅等着她们。
鹿梨注意到,徐塘应该是刚回来没多久,穿的衣服还是鹿梨在餐厅看到的那一套。
只是此时徐塘坐在沙发上,有些心不在焉。
鹿梨和谢南意都要走到跟前,徐塘都没有反应过来。
谢南意想要开口,但被鹿梨拉住,两个人动作很轻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徐塘隔了好几分钟才侧头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又有些接受:“你们回来多久了?”
鹿梨跟谢南意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徐塘是有些感觉的,只是当时在情绪内,不太想花心思走出来。
鹿梨也正是理解这一点,所以拦住谢南意没让她打扰到,徐塘沉浸在自我情绪世界里。
“我们也是刚回来,刚坐下来,还没缓口气。”鹿梨打了一个圆场。
她故作轻松的伸手拿了水杯,“怪累人的这一天。”
鹿梨喝水的时候,感觉到徐塘一直盯着她看,欲言又止的。
鹿梨也不卖关子,放下水杯道:“我跟盛熠这顿饭吃下来,发现他其实比较别扭,情绪比较多。”
说到最后的时候,鹿梨是盯着徐塘说的。
她知道,徐塘只是因为盛华峰一事搞的心力交瘁,但她终究还是当年惊才艳绝的徐家大小姐。
聪明,睿智。
鹿梨一句话,徐塘就能够明白,盛熠对自已究竟是什么心思。
徐塘垂下眼眸,神色暗淡:“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旁人对不起你。”谢南意忍不住说了一句。
鹿梨赞同:“姐姐,不管是你跟盛华峰这场婚姻,还是徐家,还是如今的盛熠,你都没有对不起这一方的任何一个。”
“可是……”
“徐家当年财务状况已经亏空,资金链早就断了。如果不是你选择将徐家主力军给了盛氏集团,如今的徐家会声明一塌糊涂。
还有你用最后的力量,保全了盛熠。”
谢南意附和:“看似好像盛熠是在盛氏集团,但盛华峰这些年一直吞不下徐家在盛氏集团里的这份势力,也是因为你的手笔。”
“最后是盛熠。”鹿梨总结:“如果你没离婚,或者你带走盛熠。现在的你和盛熠,什么都没有。
你那样的身体状况,盛熠在你身边未必能够心智健康的长大。”
这些东西都是摆在台面上的。
盛熠的别扭只是过不去,徐塘丢下他离开。
可他并不能真正领悟到,徐塘当初是以什么样屈辱的状态离开,还能给徐家和他安排了一条最好的路。
不过,这些东西,鹿梨跟盛熠说没用,必须要让盛熠看着,也必须要徐塘这个母亲,主动走向盛熠,才能改变状况。
可对于此,徐塘是退缩的:“他以后会好的。”
“他以后当然好。他的母亲会替他安排好一切,等到时机成熟,徐家的产业能够脱离盛氏集团,起死回生。而他作为徐家现在唯一的血脉,徐家的一切自然是他的。”
“他怎么会不好呢?”鹿梨反问。
只是这话里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一点嘲讽。
不过,倒也算不上嘲讽盛熠。
鹿梨只是觉得盛熠别扭,觉得徐塘可怜,倒是对盛熠没什么意见。
“姐姐,你为盛熠安排好的一切,总归是要让他知道的。总不能到之后,你后悔,他也悔恨。”
“他……”徐塘显然有些触动,随后又暗淡的垂眸:“怎么会悔恨。”
“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没有包的住火的纸。发生过的事,终究会被人知道真相。”
鹿梨也是在最后的提醒徐塘。
也为徐塘和盛熠之间的母子情去争取一些东西。
“鹿梨。”徐塘抓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心思细腻,我也知道你善良。只是……”
“没关系。”鹿梨包容的反抓住徐塘的手,“你只需要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而你身边,不会只有我。”
还有盛熠。
只是如果徐塘不勇敢,盛熠只能被她排除在外。
那个别扭的小孩……
其实想想,鹿梨还是觉得盛熠挺可怜的。
看似现在是盛熠因为徐塘当年的离开而过不去,他在恨徐塘。
可实际上,他跟徐塘的这段母子情,他没有选择权。
选择权一直都在徐塘身上。
“好了,不说这些了。”
徐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想让自已太伤感。
她一直都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时间不多,而一切的病因都是在情绪上。
她不想事情还没做完,就把身体为数不多的精神力给耗光。
“谈谈你在盛家的这件事。”徐塘将话题转回来。
一提到这个话题,谢南意比鹿梨还要紧张:“姐姐,你刚在电话里说已经套出盛华峰的话?所以鹿梨这个身体,到底怎么个情况?”
“按照盛华峰给我的暗示,盛家里没有人继续对鹿梨做什么。在回归宴之前,他们是不容许对你做什么的。”
徐塘看着鹿梨说。
“不是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