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把门推开一条缝,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算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在这里,等他睡醒了,问问小红豆安置的事。
屋门缓缓关上。
江姝柠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江景煜的屋子里放了一口很大的鱼缸,里面养了许多不知品种的小鱼,小鱼惬意地穿梭在水草中,游的欢快。
鱼缸边放了一个瓷碗,里面放着黑色的颗粒物。
江姝柠端起来闻了闻,一股难言的腥盐味直冲鼻尖,多少有点让人反胃。
她舀了小半勺撒进缸里。
鱼儿知道开饭了,从四面八方游了过来,风卷残云般抢夺食物。
江姝柠直勾勾地看着,忽然叹了口气。
她不理解。
这鱼食这么难闻,鱼儿怎么吃的这么欢快?
难不成这鱼食像臭豆腐一样,闻了臭,吃了香?
江姝柠的手指滑拨着水面,没发现身后的江景煜已经醒了。
江景煜警惕心强,哪怕是熟睡,他也能立刻察觉到周围有人靠近。
所以门一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就知道是江姝柠。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江景煜本不欲搭理,再眯一会儿,就听见江姝柠在那儿唉声叹气的。
他是睡着了又不
是死了,叹个屁啊叹!
江景煜挺烦这种声音的,总觉得会把财运和好运叹走,十分丧气。
准备借此立立兄威。
结果睁眼一看——
江姝柠叹的不是他,是鱼!
“……”
江景煜脑子下滑无数道黑线。
娘是生她的时候缺了营养,还是抱错了娃?
他这般聪明无双,怎么会有一个脑子看起来不太好的妹妹……
江景煜顶着房梁,心底暗叹。
结果一不小心,唾沫呛到了嗓子眼,咳嗽了几声。
江姝柠扭头看来,而后又看了看火盆里烧的正旺的炭火。
屋子里这么暖和,他就算没盖毯子,也不至于冻到吧?恶
江景煜身体倦怠,累的不想睁眼。
身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不疼,但正好压在了他胸口,沉的喘气不顺畅。
江景煜当时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江姝柠找来了屋子里最厚的被子,学着昨晚江景煜给她盖被子的样子,随便一砸,随手一扯,完事儿!
江景煜挡住她的手,直起上半身靠着软榻靠背,“不用盖了,帮我倒杯水去。”
茶壶就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这点小事儿也得麻烦她?
江姝
柠觉得他是故意的,想拒绝,又想起了小红豆。
算了,一杯水而已!
江姝柠倒了杯茶,装模作样地吹了两下,双手奉上,“慢点喝,小心烫!”
“……”
江景煜皮笑肉不笑地喝了一口,“是挺烫的,烫的我手都没有知觉了,茶还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没关系,良药苦茶利于病,你看你身体虚的,睡个觉还能冻咳嗽,来,多喝点补补。”
江姝柠说着,拎起茶壶,又给他满上了一杯。
江景煜额头青筋直跳,“江小柠,你应该庆幸你是我亲妹妹!”
江姝柠眨了眨眼,不知他这话从何而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
江景煜:“……”
江景煜忍无可忍,把她拉起来,往门外推。
这下,江姝柠不敢再嬉皮笑脸了,扒着桌子,赶紧求饶,“哥,哥,我有事和你商量!”
江景煜气的牙痒痒,又是这招!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放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
他冷笑:“你想说,但我不想听,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有求于人的江姝柠急了,“你要是不听,我回去就和娘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
“……”
江景煜揪着她
衣领的手松了,改为戳她的脑门,“你都多大了还告状,幼不幼稚?!”
江姝柠暗自磨牙。
幼不幼稚不重要,能治你就行了。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没有表露分毫,反倒嘴角扬起笑容,按着江景煜的肩膀让他坐下,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以前,江景煜是不敢享受她这种服务的。
一来舍不得,二来怕她下狠手掐他。
如今风水轮流转,是他说了算,这感觉别提多爽了。
江景煜把脚抬起来翘到另一个凳子上,大爷似地往后一靠,舒服地闭上眼,手捶了捶脖子,“还有这儿。”
背后的江姝柠咬牙切齿,冲他做了个鬼脸,手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他按着,脸上的笑容极其勉强。
“这个力度怎么样?”
江景煜闭目养神,随口糊弄了一句,“马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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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柠当时就抬起了右手,紧握成拳。
江景煜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知道她已经生气发火了,及时开口。
“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