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不知道这些。
他走到江姝柠面前。
萧云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怕她会受到伤害,所以执意要个答案。
可无论他怎么问,江姝柠嘴里永远都是那四个字,“无可奉告。”
周珩的怒火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连日未休息好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猩红一片。
他的声音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江姝柠,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江姝柠面容平静,声音更是冷淡。
她说:“周珩,你不用拿这些话激我,我就算不是摄政王妃了,还是江家嫡女,我父亲是朝中二品大臣,我大哥也会保护我,何况我背后还有太后撑腰,在这个关头,萧云铎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她说的这些,周珩都知道。
但他还是没办法放心。
四目相对,周珩目光深深,里面的执拗坚持毫不遮掩。
看样子要不给他个答案,他是不会轻易离开了。
江姝柠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周珩站在她面前,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门外透过来的光,有种无声无息地压迫感。
江姝柠仍旧四
平八稳。
直到一杯茶见了底,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你是说替嫁?!”周珩瞳孔惊颤,一屁股坐在她隔壁,“萧云铎就像只疯狗似的,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这件事一旦败露,他们鲁国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江姝柠嗤了一声。
他太高看萧云铎了。
萧云铎娶周乐安,看中的是她背后的家世,而非她这个人。
萧云铎从小到大,与周乐安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怎么可能熟悉周乐安的一言一行?
“找个与乐安身量相仿的女子,再易个容,骗过萧云铎不是难事。”
周珩道:“那之后怎么办?”
任何谎言,都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之后?
大晟王朝还会不会存在都说不定,更别提萧云铎能不能活到娶亲那天了。
这些年皇帝打压武将,朝中能领兵的将领非老即幼。
萧承渊若发兵,皇帝十有八。九会派萧云铎应战。
……
江姝柠三言两语,把周珩给打发走。
风叶进来,面色凝重:“江小姐,护送元香的暗卫已经联系不上了,沿途联络点也没有发现他们一行人
的踪迹……成王说的那些话或许是真的。”
江姝柠当机立断,“走,去成王府!”
太后的赐婚圣旨已经下了,萧云铎那边还没有半点表示,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不成?
成王府,棋室。
看门侍卫进来禀告,“王爷,江小姐求见。”
萧云铎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让她等着。”
“是。”
又起风了,凌冽的寒风似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江姝柠拉了拉兜帽,双手捂在嘴边哈了口热气。
通传的侍卫去而复返,“江小姐,我家王爷现在没空见您,麻烦您稍等片刻。”
萧云铎的故意报复,江姝柠心知肚明。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得压下这股火,道了声好。
侍卫也没请她进去等待。
成王府门口气派空荡,穿堂风呼啸而过。
江姝柠穿的已经够厚了,但禁不住天冷。
她冻的手脚冰凉,直打哆嗦,来回走动也无济于事。
梨儿不知道她为何来找萧云铎,但见不得她被人这般对待。
“小姐,咱们回去吧,您要有什么难处就告诉奴婢,奴婢可以帮您想办法,还有
大少爷,他也会帮您的,您何必来找成王这个黑心肝的?”
“梨儿,你以为我想来吗?”江姝柠苦笑一声,把她拉到身边,低声道,“元香在府上惹是生非,摄政王想把她送走,又怕她被自己的仇家盯上,所以让她借一场大火假死,可惜百密一疏,萧云铎一直盯着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元香刚出京城就落到他手里,风叶带人搜了几个时辰也没找到元香被关在了哪里,如今想要救她,只能找萧云铎。”
涉及萧承渊的事,江姝柠无法据实相告,只能这样半真半假地与梨儿解释。
梨儿听懂了,刚准备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义愤填膺道:“小姐,您与成王有过节,想从他手上救人谈何容易,而且元香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几次三番地想要害您,周小姐的名声也是被她毁的!叫奴婢说,她落到成王手里,就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您根本没必要救她!”
“不是我要救,是我在帮萧承渊救她。”
“那就更没必要了!摄政王殿下负您在先,您没有与他撕破脸,让百姓知道他的真实样貌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都和离了,还在处处为他考虑?”
“成
王只能用元香去威胁摄政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