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元香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午的时候,鲁国公一家都去了,那么大的动静,她偷听也该听来了,怎么会不知道!”
丫鬟小声嘟囔:“她是个粗使丫鬟,没王妃娘娘的命令,她不能去前院伺候。”
“那你不会让她去问问其丫鬟,帮你打听打听?!”元香戳着她的脑门训斥了几句,手一伸,“我给你的银子呢?”
丫鬟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声音细若蚊蝇,“银,银子,奴婢给,给她了……”
“什么?”元香没听见,揪住她的耳朵,“没吃饭吗,会不会大点声?”
丫鬟硬着头皮,语速极快地给她重复了一遍。
这下,元香彻底忍不住了。
扬手打了丫鬟一巴掌。
“她什么都不知道,谁准你给她银子的?!”
她又怀疑是丫鬟把银子私吞了,伸手开始搜身。
元香正在气头上,有意折磨她,下手也挺狠的。
丫鬟被她又挠又掐,疼的两眼泪花也不敢喊一声。
元香搜了一遍,发现她身上真没有,打开门,把她推了出去。
“去把银子拿回来,否
则我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一锭银子五十两,她一月工钱是二两银子,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还上这笔银子。
她每天做牛做马,图的就是这点窝囊钱。
丫鬟这样一算,眼眶里的泪再也憋不住了。
元香可不管这么多,把门哐当一关,对她的求饶声无动于衷。
丫鬟委屈地抹了把眼泪,打算去要银子的时候,脑子灵光一闪。
她抬手叩门,激动道:“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奴婢想起来了。”
元香一脸不耐地打开门,“你方才是在耍我?”
丫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把与柠心阁丫鬟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小公爷问人在哪,殿下就带着小公叶走了,侧妃娘娘您想,这人要不是和周小姐出事有关系,小公爷何必多此一问?”
“那她知不知道殿下把人关在了哪里?”
“她正好要去找管家领东西,就跟了一小段,知道大概的位置。”
元香折回屋子,出来时肩上多了件披风。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避开巡逻的守卫,到了王府后门附近。
丫鬟诶了一声,“奇怪,她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但屋子都黑
咕隆咚的,也没有人看守,殿下能把人关在哪里?”
元香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这里平日应该很少有人来,石砖缝隙的杂草疯长,石阶上的灰尘厚厚的一层,与前面的磅礴华贵天差地别。
蓦地,她目光顿住。
那边的杂草好像被人踩过。
丫鬟眼尖,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地牢的门。
“侧妃——”
她刚一开口,嘴就被捂住了。
元香瞪她一眼,低声斥道:“这么大的嗓门,你是生怕招不来侍卫是不是?”
丫鬟眼珠子转了转。
这里哪有侍卫?
元香嫌弃地白了她一眼,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扔了出去。
很快,地牢里看守的暗卫走了出来,警惕地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又进了地牢。
丫鬟敬佩不已,“侧妃娘娘您好厉害,您怎么知道里面有人看守?!”
元香:“……”
关人就一定会有人看守,外面没有,那只能在里面了。
丫鬟自讨没趣,也没再吭声。
元香问她:“带火折子了吗?”
“带了。”
元香示意她附耳过来。
小声交代几句后,丫鬟想想自己的月银,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
江
姝柠刚下马车,翘首以盼的管家拾阶而下,连忙迎了过来。
“王妃娘娘,您回来了……殿下呢?”
“皇上召他进宫了,可是府上出什么事了?”
江姝柠知道他,平日忙着管理府上庶务,要不是有事禀告不会在这等她。
管家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后院起火了,不过火势不大,已经扑灭了。”
只因走水的地方离地牢不远,所以才想着告诉主子。
江姝柠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管家叹了口气,“天干气躁,一点火星子都能着。”
“地牢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看守的侍卫没来,应该是一切正常。”
江姝柠让他去看看。
萧承渊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管周乐安的事了,从安王府出来就说要把人送到鲁国公府。
她想着天黑了,没必要来回折腾,等明日再送,他这才作罢。
那几个乞丐要是在这种关头出了事,萧承渊指定要炸。
……
翌日,天蒙蒙亮。
江姝柠被憋醒了,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起来如厕后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