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打断他的话,满不在乎道:“人有七情六欲,他爱生气就让他生,他是人又不是动物,还能把自己气死不成?”
侍卫:“……”
好有道理,殿下确实不会气死自己,但会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江姝柠在前面开路,周珩,鲁国公夫妇紧随其后。
王府侍卫围成了一个圈,在旁“护送”,百姓也下意识跟着。
场面颇为壮观。
周珩是骑马来的,鲁国公夫妇是坐马车来的。
周乐安而今又是这样的情况,鲁国公不放心,让丫鬟先陪着她回府了。
马车走了,周珩又没办法骑马,一行人只能走路回去。
周珩从小到大确实没少挨他爹的鞭子,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与这实打实的板子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现在练武,身体强壮了不少,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三十几大板下来,这会儿魂儿已经开始飘了,眼睛要睁不睁的,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江姝柠看不下去了,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再次提议让小厮背着他。
他这一步三挪的,走的慢不说,还会扯到身上的伤。
“不要!”周珩想也不想地拒绝,“这么
多人看着,小爷的面子往哪儿搁,以后在邺京还混不混了?”
江姝柠问他:“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当然是面子!”
“……”
江姝柠彻底没辙了。
太阳西沉,藏入山后,绮丽的霞光在天边晕染开来,宛如上好丹青绘成的画卷。
耳边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议论声。
“小公爷受罚,摄政王妃以身相护,诶,你说之前那些传言会不会真的?”
“这事儿小公爷不是解释过,说他和摄政王妃只是好友吗?”
“嘁,他随便糊弄两句,你还真信了?你想想,摄政王妃已经嫁人,小公爷就算真的和摄政王妃有不同寻常的情谊,他敢说出口吗?”
“皇家规矩最是严苛,摄政王妃不会不知女子应和外男保持距离,她明知此举会惹人非议,让有心之人抓到把柄,但她还是这般护着小公爷,公然违逆摄政王的命令,我敢打赌,她和小公爷之间绝对有什么猫腻,说不行早就明铺暗盖了,背地里好上了。”
天下之大,总有那么一群人,只要事不关己,她们就能理直气壮地在一旁煽风点火,用那些毫无依据的恶意揣测,把事情闹大。
有些话
越说越过分,在一些猥琐男人的加入后,变的不堪入耳。
他们不把没落的鲁国公府放在眼里,更认为摄政王妃给摄政王戴了绿帽,摄政王生气还来不及,哪会护着她。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甚至还有人扯着嗓子,问周珩和江姝柠,他们说的对不对。
“国公爷,您还真有本事,生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儿子!”
“也不知道摄政王殿下知不知道这件事。”
周珩急促地呼吸着,脖子青筋暴起,明显是已经忍到了极限。
江姝柠抓住了他的衣服,低声提醒:“冷静点,别掉入他们的圈套,不过就是被说两句罢了,不痛不痒的,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这些周珩都清楚,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希望江姝柠因为他,沾上污点。
“风叶,污蔑王妃,败坏皇家清誉,该当何罪?”
上方遥遥飘过来一道声音。
众人寻声而望。
屋脊之上,男人身长玉立,样貌俊美……但也冰冷,此人不是摄政王殿下又是谁?
风叶站在更高的屋顶上,闻言收回目光,回禀道:“回殿下,按照大晟律法,当处以极刑。”
萧承渊问他:“都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萧承渊嗯了一声,做了个手势。
风叶立刻飞身而下,身影迅疾如风,直奔人群。
百姓不明所以。
直到有几个人被点了穴位,定在原地,他们才后知后觉风叶说的“看清楚”指的是什么人。
周身被围的水泄不通,方才嘲讽奚落江姝柠和周珩的那些人回过神来想跑也晚了。
萧承渊也不管会不会吓到百姓,直接下令就地处决。
王妃的侍卫赶到,很快清出一大片空地,手里的砍刀也已准备就绪。
这么大的阵仗,一看就是来真的。
有人狂扇自己巴掌,有人吓的尿裤兜,有人晕了过去。
足足有三十多个人,求饶声此起彼伏。
萧承渊居高临下,垂眸睥睨着他们,深不见底的潭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随手指了一个男人,正是说江姝柠看着高不可攀,背地里是个敞开腿,被人玩烂的贱货,要是有机会,他也要睡一次。
“就从他开始吧。”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摁着他的肩膀,让他趴在木桩子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
咔嚓一声脆响,鲜血喷射而出,男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再也没了声音。
这一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