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问风叶:“钥匙呢?”
看他如今这副模样,风叶哪敢给他。
“小公爷,您先冷静些,等问出了幕后主使,随便您怎么惩罚——”
周珩揪住他的衣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用力往外凸,杀意毕露,看起来格外骇人。
“我他娘的问你钥匙呢?!”
风叶挡住他搜身的手,一来二去,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僵持着,萧承渊目光扫了一圈,淡声道:“说出是幕后主使,本王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本王就把钥匙给他,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呵,到最后都是一个死,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萧承渊循声看去。
乞丐靠墙坐着,看年纪和说话的语气,明显是他们几人中的老大。
萧承渊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哪怕对面是名声在外的摄政王,乞丐也丝毫不怵,直接开出自己的条件。
“只要殿下把我们兄弟几个放了,等我们平安出城,我就把幕后主使告诉殿下,绝不食言!”
“不可能!”周珩听到这句话,停下了与风叶的争抢,大步走过来抓着牢房的木头,
“小爷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邺京!”
乞丐两手一摊,无所谓道:“那小公爷就杀了我们吧,不过我们哥几个烂命一条,孤家寡人,死了就死了,远比不上周小姐身娇体贵,不过看在周小姐滋味还不错的份上,我多提醒小公爷几句,今日那人能找我们侮辱周小姐,报复周家,明日就能找其他人,小公爷是打算以后形影不离地保护周小姐,还是准备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杀光?”
周珩被他刺激到了,破口大骂:“混账,杂碎,小爷要把你千刀万剐!”
他想踹牢房的门,用暴力打开,被萧承渊拦住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再次动手,报复你们周家,你与其在这儿和他们生气,还不如好好想想你们周家得罪过什么人。”
悬在头顶的利剑,若不拔除,始终是个大患。
……
府医给鲁国公夫人施了几针,鲁国公夫人幽幽转醒。
看着屋子里陌生的陈设,她愣了一下,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乐安,我的乐安。”
鲁国公按住了她,“摄政王妃还在给乐安处理伤口,你先把鞋穿上。”
两人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房门被
人打开。
看到他们,江姝柠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波浪,愧疚和自责几乎要把她淹没。
鲁国公夫人急声道:“乐安她怎么样了?”
“您放心,血已经止住了,乐安性命无虞,现在正在休息。”
鲁国公夫人松了口气,和鲁国公轻手轻脚地进去。
江姝柠一连忙活了两三个时辰,水都顾得上喝一口,这会嘴唇干的难受。
梨儿看她神情疲惫,脚下的步子发虚,走路都有些飘,想要扶她回去休息。
江姝柠摆了摆手。
鲁国公府来人了,哪是休息的时候。
她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闭上眼睛,累的手都不想抬。
“梨儿,帮我倒杯茶。”
梨儿把茶递到她手里,等她喝完,把空杯子放下。
“小姐,奴婢炖了燕窝,一直在火上温着,奴婢去给您端来。”
“嗯。”
江姝柠身体里的那根弦儿紧绷许久,这会儿稍微放松下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过去。
意识恍惚朦胧之际,她听见了脚步声,以为是梨儿回来了。
“先放那儿吧,我等会再喝。”
江姝柠眼皮上的光线暗了下来,脚步声停到了身前。
好像不
是梨儿。
“啪——”
江姝柠的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感觉耳边有凌厉的风刮过,紧接着,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
唇角有血缓缓流下,耳朵里响起刺耳的嗡鸣声。
江姝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耳朵听不到声音,眼前的视线也是昏暗模糊的,勉强能辨认出是鲁国公夫人的身影。
她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低声道:“安乐与我一同出去,我却没有保护好她,把她安安全全地带回来,我有错,您要是没消气,还可以再打。”
鲁国公夫人果真扬起手臂,又是狠狠地一巴掌落下。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纵然江姝柠借着椅子扶手支撑也无济于事,身体狼狈地扑在了桌子上。
上面的花瓶原地打转,终还是摔得稀碎。
“娘!”
“夫人!”
正堂不偏不倚,刚好对着院门。
萧承渊与周珩从地牢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屋内的鲁国公也听到了动静,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江姝柠,你是不是傻!”
见她一动不动站着挨打,萧承渊快气死了。
江姝柠手捂着侧腰,摇了摇头,声音都在抖,“你
先别动我,让我缓一会儿。”
她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