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你方才所言可有一字骗我?”
萧承渊盯着她看了片刻,薄唇微动,“我以元启国的名义起誓,若有一句假话——”
“不是金牧北,”江姝柠打断了他的话,如实相告,“金牧北的身份是假的,他真正的名字是向锦航,是我亲舅舅的儿子。”
金牧北居然是向家人?!
萧承渊像是被定住了。
意外有,惊讶也有,但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更多的是,向锦航是江姝柠的表哥,他之前生的那些气,吃的你那些醋算什么?
萧承渊清了清嗓子,目光漫无目的地乱瞟着,多少有些尴尬。
他回想之前,状似无意地问她:“那牧北是谁,我听过你喊他的名字。”
“哦,那是我小时候捡到的一只狗,”江姝柠知道,萧承渊早就调查过她,估计连她院子里有几块砖都清楚,为了防止他问狗去哪了,她紧随其后补充了一句,“后来跑丢了,我还挺想它的。”
萧承渊:“……”
……
翌日。
江姝柠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睁眼瞧着上面的纱幔,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走马观花地从脑子里闪过。
梨儿推门进来,就见江姝柠眼睛直愣愣地
在发呆。
“小姐,鲁国公府的周小姐来了,在花厅等您好久了。”
江姝柠噌地坐起来,拿衣服往身上穿,“怎么不进来叫醒我?”
梨儿委屈道:“周小姐不让,她说不是什么急事,不想打扰您睡觉。”
江姝柠叹了口气,嗔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听话!”
梨儿也意识到了此事做的不对,让她家小姐失礼了,小声道:“奴婢记住了,下次奴婢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奴婢偷偷喊您。”
“……”
梳头绾发的时候,梨儿笑道:“小姐,您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是吗?”江姝柠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不还是和昨天一个样?”
“前些日子您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皱着眉,看起来心事重重地样子,现在不一样了,有种……”梨儿想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江姝柠:“……”
“小姐,您是不是和殿下和好了?”
江姝柠一个眼神扫过来,梨儿全招了。
“都是风叶告诉奴婢的!他说昨晚殿下和您坦白了,虽然奴婢不知道殿下和您说了什么,但奴婢瞧您的神情,像是已经与殿下解除了误
会……”
梨儿虽整日跟在江姝柠身边,受江姝柠女子应当自己独立,不用男人脸色过活的观念影响,但她被旧观念束缚的太久,荼毒的太深,刻在骨子里的一些想法很难改过来。
女子一旦与男人和离,以后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梨儿有自己的私心,她不希望江姝柠与萧承渊和离,新年许的愿望都是他们能安安稳稳,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
等她把最后一根簪子插好,江姝柠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梨儿,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风过留影,雁过留痕,刺拔除了伤口还在,不是不介意,只不过是心里有了数,不会再念念不忘,如鲠在喉罢了。”
她可以体谅萧承渊这一路走来的不易,体谅他的难言之隐,体谅他不得已纳妾……
什么都可以体谅,唯独他带给她的那些伤害不可以。
江姝柠忘不了被囚禁在王府的那些日子。
她想:他们两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萧承渊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担着复兴元启王朝的重任,说难听点,他是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银蚕蛊的解药就当
是她送给他最后的礼物吧!
江姝柠收拾好,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顺手拿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赶往正厅。
明日是太子妃的百花宴,周乐安也收到了请帖。
此番前来,是想与她一起逛街,给太子妃挑选生辰礼。
“江姐姐,你打算送太子妃什么礼物?”
江姝柠忙的要死,哪有空亲自挑选。
何况太子妃什么也不缺,实在不知道该送她什么,索性吩咐管家看事儿准备了。
周乐安道:“去岁我及笄的时候,太子妃单独送了我一份及笄礼,是一支很漂亮的金钗,上面还镶嵌了一颗极为昂贵的朝珠,我娘不想让我欠这份人情,让我趁着这次太子妃的生辰,把这礼给还回去……江姐姐,你今日可有空陪我去逛逛?”
江姝柠点头,“有空是有空,只是今日是初一,商铺开门吗?”
“邺京几个大的珠宝首饰店铺的东家都是本地人,他们过年也不闭店,只不过下午会早些时辰打烊。”
“那走吧。”
与此同时,成王府,书房。
盯着萧云适的暗卫前脚刚进去,盯着周乐安的暗卫后脚就跟了进来。
萧云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等一会
儿。
暗卫禀告完萧云适的行踪,恭声询问:“王爷,今日可要行动?”
无依无靠的萧云铎等不及了,纵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