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看上了一扇什么掐丝鎏金镶宝石翡翠屏风,侄儿如果能把这扇屏风找来送她,估计她心里对你再大的气都能消。”
皇帝从不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只以为是一扇寻常的屏风,无非是贵了些。
于是,他也不管萧云铎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大手一挥,“那就这么说定了,云铎,这件事是你的错,你派人找到这扇屏风,好好给你皇婶赔礼道歉……愣着干什么,你皇叔心疼你,对你小惩大诫,你还不快点谢过他?”
可真是心疼他!
那扇掐丝鎏金镶宝石翡翠屏风可是价值连城啊!
他花了近千两黄金,用了快一年的时间才找到它,如今刚到他府上,屋子都没暖热!
据说这屏风在世上已经流传了上百年,之前某个皇室还把它当神物供奉着,寓意极好。
原本他打算自己留下,但纵观朝中局势,又想起萧云适双腿已好的消息,一番利益权衡后,他决定忍痛割爱,把屏风当成新年贺礼送给太后。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让江姝柠白捡了这个便宜。
萧云铎心里呕的要死,但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
他微微颔首,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喉咙
里挤出来的一样,“多谢皇叔。”
萧承渊勾唇浅笑。
这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后面还有大餐在等着。
皇帝合上眼睛,疲惫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
南边有个堤坝塌了,需要重新修建,上报朝廷申请拨银。
眼看折子递了好几天,皇上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地方官员坐不住了。
原本堤坝坍塌的口子并不大,及时还能挽回一些损失,奈何赈.灾银两一直不到位。
水流湍急,冲的豁口越来越大,眼看随时有决堤之势。
百姓可以安置到别处,但农田和房子怎么办?
早已得到消息的萧云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也无法越权让户部拨银。
今日他来御书房,便是为了此事。
萧云邕留了下来,“父皇,儿臣还有事要禀。”
……
小红豆和江姝柠也一起进宫了,皇后派人请她们去宫里热闹。
萧承渊打算去接她们。
还没走多远,萧云适就追了上来。
“皇叔!”
萧承渊只斜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帮萧云邕争权,是因为他有用。
但并不代表他关心朝廷的事。
实话实说,如果现在朝中乱成了
一锅粥,只要火没有烧到他身上,他就能冷眼旁观。
说他冷血也罢,说他无情也好,他都认。
因为他本就是这样心狠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萧承渊是一点都不好奇,但萧云适忍不住了。
他把方才与皇帝的谈话复述了一遍,说:“父皇只愿拨五万银两修建堤坝,但这点银子杯水车薪,皇叔你可有别的办法。”
“你想本王有什么办法?是去游说你父皇还是自掏腰包赈.灾?”
萧承渊把话又抛了回去。
萧云适当然希望是第一种。
但他看萧承渊这副事不关己的冷淡表情,就觉得没戏。
两人谁都没有再出声。
到凤鸾宫外时,萧承渊停下脚步,看向萧云邕。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萧云邕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稍作思索,语气颇为无奈。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五万两银子就先让当地官员修建堤坝,解时下燃眉之急,至于屋舍重建的银子……等父皇心情好的时候,我再与他商议。”
“不错,有点长进。”
萧承渊嗯了一声,矜持点头。
萧云邕猛地抬头,眼神发亮……这还是皇叔第一次夸他!
“多
谢——”
萧承渊打断了揖手里,慢慢悠悠地补充了后半句,“但不多。”
“……”
他这说话大喘气,一下子给萧云邕整不会了,搓着手,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
“…还请皇叔不吝赐教。”
“摄政王殿下,太子殿下,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啊?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宫道的一侧,皇后身边的宫女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太监,怀里抱着开得正好的牡丹花。
萧承渊淡声道:“本王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就不进去打扰皇婶了,你进去帮本王传个话,告诉王妃本王在这里等她。”
“是。”
“皇叔。”
萧云邕求知若渴。
“你父皇不是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之人,他明知五万两银子不够,但还是只给了这些,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萧承渊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爹爹!”
小红豆迈着小腿,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抱住萧承渊的腿。
身后不慌不忙跟过来的江姝柠捏着她头上的发髻,示意她看萧云邕。
“这是太子,按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哥哥。”
小红豆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