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算卦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江姝柠翻了个白眼,嫌弃不已。
不宜出府,她还适宜发大财呢!
直到走到大门口,江姝柠才明白暗卫话里的意思。
石阶之下,熙熙攘攘地站了一群人。
最前面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女的江姝柠认识,正是长公主找来的大肚子姑娘,好像是叫柳笑如?
她病好之后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还在邺京?
还有这些百姓围在门口干什么?
萧承渊余光看见江姝柠,脸色微变,走过来挡在她面前,也挡住了外面那些视线。
“你出来干什么?!”
他把披风的兜帽给她带上,捂着她的耳朵,沉声道:“快回去!”
江姝柠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一道义愤填膺的叫喊声就横插了进来。
“摄政王妃,出都出来了,躲在男人背后算什么本事?当初你杀死我孩子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现在怎么怕了?”
萧承渊扭头,黑眸森冷狠戾。
江姝柠推开他,跨出门槛,又往前走了几步。
百姓的喧闹声更甚。
她看着方才说话的男子,也就是柳笑如身边的那位,疑惑道:“
什么孩子?”
“我问你,前段时日,就在长宁公主的林荫小筑,你说笑笑肚子里长了个肉瘤,给她做了个什么劳什子手术取出来了?”
男人生的魁梧,八字眉,眉尾上扬,一脸凶相,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江姝柠皱了皱眉,应道:“是。”
男人冷笑:“摄政王妃肯承认就好。”
江姝柠:?
她承认什么,她只是说了真话啊。
“没想到王妃娘娘看着清高,实则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我家笑笑明明没病,是有了身孕,你医术平庸,诊不出喜脉就算了,还非说她肚子大是因为里面长了个肉瘤!你为了向长宁公主证明自己诊断的无误,可以给睿郡王的病治好,不顾笑笑的意愿,切腹取子,活活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男人说的愤慨激昂,却把江姝柠给整笑了。
她长这么大,听过无中生有的,还没听过“无中生孩”的。
还有,他的话漏洞百出,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来上门抹黑她的?
“说了这么多,你是柳笑如的什么人?”
男人挺胸抬头,“我是他的夫君!”
江姝柠嗤笑,目光落在柳笑如的身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在林隐小筑我们聊天,你说你身患怪病,背井离乡,并未成亲。”
柳笑如低下头,交叠在腹部的双手因为用力紧握而有些发白。
沉默片刻,她否认了。
“王妃娘娘明鉴,民妇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江姝柠并不意外她的回答,甚至还笑了笑,不紧不慢道:“柳笑如,我不知你为何要与他一起败坏我的名声,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经不起推敲,在长宁公主找到你时,她就已经把你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你是家住何方,哪年生人,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干什么的,包括你被赶出家门那几年,在哪里谋生……”
“我只需要找到一年之前见过你的人,问问他们那时你是不是大着肚子,你们说的所有谎言都会不攻自破。”
柳笑如豁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在林荫小筑与江姝柠相处时,她平易近人,身上从没有摄政王妃的架子,就像一个温柔知心的邻家大姐姐。
直到此刻看见从容冷静,举手投足间都掩不住尊贵之气的她,柳笑如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个女子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见柳笑如眼神飘忽,脸上已有
心虚之色,男人暗骂一声,把她挡在了身后。
“王妃娘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心里怕是早已经想好对策,打算买通那些人,替你作伪证吧?”
“您出身名门,还有财大气粗,有权有势的摄政王撑腰,我们这些小喽啰与您抗争,不过是蚍蜉撼大树,但我的孩子死了,今儿个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不要,我也要为它讨个公道!”
江姝柠眉梢一挑。
这个男人倒是个厉害角色,三言两语就把她找人作证这条路给堵住了。
她现在即使把长宁公主和魏子宸请来,男人也会用她们相熟,且同为皇室中人来否决她。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说错了。
萧承渊有权有势不假,但的财大气粗……呵。
见男人又想博取百姓的同情心,用舆论造势,江姝柠高声道:“好,既然你说柳笑如肚子里是孩子,不是肉瘤,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只要你们答上来了,这错我就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会有任何人拦你,但——”
“好,你说。”
男人似是看见了希望,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
江姝柠扫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但若是你们有一个答不上来,那
便是证明你们说的是假话,孩子更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们恶意污蔑我,当众败坏我名声,我按律处罚你们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