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萧云适推给他一杯茶,问起他在摄政王府的情况。
这算是向锦航的屈辱历史,他三言两语地揭过。
“身体没有大碍就好,有姝柠在,想必你也不缺好的伤药,本王这里还有一些父皇赏赐的补品,一会儿你走的时候都带上。”
向锦航客气拒绝:“都是一些皮肉伤罢了,这些御赐之物用到草民身上太浪费了。”
萧云适喝茶的动作微顿,敏锐地觉察出他的反常。
他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向锦航,呷了口茶,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你来的正好,本王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刘猛,他们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约莫再有三日就可以抵达邺京。”
向锦航答应了江姝柠不再轻举妄动,把事情交给江景煜调查。
此番来是想和萧云适划清界限,结束合作的。
听到这个消息,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向锦航心里清楚,萧云适是想借着向家灭门真相除掉萧承渊,所以才会这样不留余力地帮他。
抛去这个不谈,萧云适还对他有救命之恩。
当年若不是他在背后帮了他一把,小厮也不能如此顺利地替他假死
。
也是萧云适给了他安身之处,让他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此时说划清界限未免有些忘恩负义……
萧云适见向锦航不吭声,疑惑道:“我们找刘猛找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他,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一时不敢相信。”
向锦航回神,敛去眼底的情绪,起身道谢。
他说:“萧承渊去了益州,此时找到刘猛可谓是天助我也。”
萧云适轻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皇叔不在邺京,但他留的眼线在,只要他有心,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王爷说的是。”
“本王已经派了暗卫护送,虽说一路都没出什么差错,但本王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三日后你带着本王的亲卫亲自去郊外接人,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
向锦航离开后,暗卫关上门走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节小拇指粗细的竹筒。
“王爷,南疆来的密信。”
当初南疆两名奸细越狱,幽狐时运不济,头撞到了崖壁,人顺着河流飘走了,只有罗生门副门主一人回了南疆。
如今来信,不过是为了遵守当初
的承诺。
萧云适打开密信,随着视线的移动,脸色愈发地难看。
捏着信纸的手指不断用力,最后胡乱地把信纸团在一起紧攥在手里。
“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本王真是信错了人!”
暗卫低声询问:“王爷,可是刺杀摄政王之事出了意外?”
萧云适松开手掌,让他自己看。
暗卫抻平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页。
他一目十行地看去。
大意是罗生门副门主不愿意在半路行刺,怕一击不成被萧承渊盯上,然后擅自改了决定,打算在益州伺机动手,让众人以为萧承渊是出了意外而亡。
萧云适喝了口茶,唇角勾起,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他真正害怕的不是萧承渊的报复,而是怕父皇借机对南疆发难,他背后的主子会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
暗卫道:“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云适看着他,嘴里吐出了一个字:“等。”
他若是有其他兵不血刃的办法,当初也不会找上罗生门。
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月亮爬上枝头,星星点缀黑暗。
夜色安谧又祥和。
只是今晚暗涌迭起,注定不会平静。
江景煜在江姝柠的帮助下,顺利潜入了萧承渊的书房。
但萧承渊为人谨慎,书房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件,江景煜不死心,觉得一定是有暗格或者密室他没有发现。
就这样翻箱倒柜,鬼鬼祟祟地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一无所获,最后带着一身怒火离开。
宁心阁里,烛火刚熄。
江姝柠躺下还没来得及闭眼,窗户处就传来细微的动静。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色,她看见了江景煜阴沉紧绷的俊脸。
得了,什么都不用问了。
江姝柠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找周公。
江景煜双手抱胸,靠着梳妆台,郁闷至极。
他一直坚信只要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萧承渊怎么可能清理的如此干净?
江景煜走到床边,捏住江姝柠的鼻子,把人给弄醒。
“你说除了书房,他还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
江姝柠暴躁地踹了一脚被子,没好气道:“摄政王府这么大,他随便扔一个地方都够你——”
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她“噌”地从床上坐起身。
那些画卷!
她只看到了其中一幅,不能保证其他画卷上都是画。
若都是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