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泠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奋力地拍打着车窗。
“江姝柠,你这个贱人,骗子,你给我下来!”
她声音尖利,一嗓子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再加上马车外的标识,百姓都知道里面坐着的是摄政王和王妃。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远远地围了一圈,交头接耳声四起。
江婉泠骂了两句,忽然转过身,掀掉了头上的幂篱,指着马车歇斯底里地大喊。
“大晟的摄政王妃——江姝柠,她就是一个人面兽心,蛇血心肠的女人!你们都看见了吗,我的脸就是被她给毁的,不但如此,她还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让下人没日没夜地折磨我!”
车厢里,江姝柠拦住了脸色铁青的萧承渊,神色淡淡:“现在让风叶动手,别人只会以为我是做贼心虚,让她继续说。”
“是,我娘是南疆奸细,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被瞒在鼓里,根本没有帮她做过任何事!江姝柠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江婉泠无意间听到了江远安和心腹的谈话声,得知昨晚萧云霆死在了巴州边界。
她知道江姝柠今日会进宫,所以偷偷从江府跑出来后一
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江婉泠精神崩溃,活脱脱一个疯子。
爱她的,她爱的人都走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恨到了骨子里的江姝柠成了她情绪的发泄口。
她不断地辱骂江姝柠,用子虚乌有的事情去污蔑,去抹黑。
她情绪激动的不能自已,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言语混乱。
刚开始百姓还认真听着,后来听不懂了,索性当成了一场闹剧来看。
见马车没有动静,江婉柠开始对着车厢又拍又踹,一口一个贱人,毒妇。
萧承渊掀开车帘下车,一脚把她踹在地上,眼底杀意毕露。
得到消息的江远安匆匆赶来,他没看躺在地上吐血的江婉泠,对着萧承渊行了一礼,关切道:“殿下,姝柠没事吧?”
萧承渊看了眼风树递过来的剑,问他:“是你动手还是本王亲自动手?”
江婉泠此举彻底惹怒了江远安,江远安没打算留她的性命,但也做不出当街杀人之事。
他压低声音道:“殿下,下贱东西不值得脏了您的手,这里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要不先把她——”
“江姝柠,我死后会变成厉鬼缠在你身边,吃你的肉,喝你的
血,让你不得好死!”
“嘭——”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婉泠一头撞了过去。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没留一点力气。
车厢窗户破裂,脑浆迸射,鲜血四溅。
“啊——”
场面很惨烈,尖叫声割着耳膜,有胆小的百姓直接吓晕了过去。
萧承渊离的近,身上被弄脏了不少。
他脱了外面的披风,上了马车把江姝柠抱了出来,用轻功离开。
风叶留下善后。
……
一回到宁心阁,江姝柠解开披风的带子,然后开始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全然自己忘了手腕的伤。
“我来。”
萧承渊握住了她的手。
江姝柠顿了一下,没再动。
鼻翼间那股血腥味挥之不去,她吸了吸鼻子,压抑了一路的恶心感瞬间涌入了上来。
“呕——”
江姝柠对着痰盂盆吐的昏天黑地。
萧承渊蹲在她的身边,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吐完,江姝柠觉得好受了许多,伏在旁边的凳子上轻轻喘息。
萧承渊抱她起来,心疼又好气,骂她自讨苦吃。
江姝柠窝在他怀里,抿着唇没吭声,难得的温顺。
她确实没有想到江婉
泠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沐浴的水准备好后,丫鬟过来喊人。
江姝柠从男人的怀里起身,随口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也洗一下换身衣服?”
问完,她就发现了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你回——”
“好啊,”萧承渊打断了她的后半句话,手已经开始麻利地解自己的衣服了,“王妃想洗鸳鸯浴,本王自当奉陪!”
江姝柠:“……”
他在说什么骚话?!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在外敲了敲门。
听他急切的语气,应该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萧承渊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身上都冒着寒意。
江姝柠乐了,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殿下慢走!”
萧承渊扭头看她,沉吟道:“昨晚错过洞房花烛,本王心里甚是愧疚,不如就今晚补上吧,王妃记得好好准备。”
眨眼间,江姝柠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转移了。
扳回一城的萧承渊弯了弯唇角,心情甚好地开门离开。
徒留江姝柠在背后咆哮,“我准备你大爷!”
萧承渊回了自己的院子,等他换完衣服出来,管家才开口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