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叶暗骂了一句,想追上去,被萧承渊拦下了。
“殿下,王妃娘娘根本不认识什么檀辞阁阁主,怎么可能跟他走?那个女人一定是骗您的,咱们得想办法快点救出王妃娘娘!”
檀辞阁威名在外,算不上正当门派,他们的阁主又能是什么好人?
王妃一个弱女子进了豺狼虎豹的窝,还不得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风叶是真的着急的不能行,越想越站不住。
萧承渊睨了他一眼,高深莫测的语气,“她会回来的。”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这位阁主非但不会伤害她,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什么?
风叶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们就什么也不管,等王妃自己回来?
殿下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江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法明方丈亲自给他选的,能救他命的王妃啊。
萧承渊没管风中凌乱的风叶,进屋看了一圈。
应该是谁破坏了机关,密室门大开。
狭长的甬道走了一段距离,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密室很大,里面桌椅案牍,床榻书架一应俱全,俨然是一个地下房间。
地上凌乱地散落着羽箭,墙壁上
有许多圆孔,应该从里面射出来的暗器。
墙根处有一滩血,旁边是点状的,一路蜿蜒。
江姝柠没有受伤,那这些血十有八。九是萧云铎的。
萧承渊顺着血迹往前走,到了衣柜前。
门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物。
看着柜底的一串血迹,风叶判断这里面有机关,四处摸摸敲敲。
萧承渊实在是看不下去,手往上一伸,勾住角落里的拉环往下一拉。
柜门正对着的木板缓缓升起,露出一条只能容一个瘦子通行的漆黑甬道,隐约可见尽头亮光。
风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走进去时又瞅了一眼上方的拉环。
要不是光线太暗,他一定比殿下先找到。
木板在眼前缓缓落下,风叶还在想着那破拉环。
下一刻,他疼的一激灵,嗷嗷大叫。
挤住脚指头了!
机关没有感应这种功能,单一又认死理,落不回原位就使劲往下落。
风叶拍着木板,求救留在密室里的兄弟。
好不容易救出自己的脚,扭头一看,甬道里已经没人了。
他苦着脸,一路嘶嘶哈哈,蹦蹦跶跶地去追自家殿下。
这条密道通向后院侧门。
地上薄薄的积雪脏污一片,仿佛被
无数人践踏过。
萧云铎应该是从这里逃了。
萧承渊眼角掠过几丝寒芒,淡声吩咐:“把这个地方烧了,让暗卫秘密搜查萧云铎的下落,若找到了人……杀!”
“轰”地一声,火苗舔舐着木柱,火势迅速蔓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熊熊燃烧,远看像是一片火海。
前后几条街的邻里都忙了起来,走街串巷地找水救火。
百姓来来往往,秩序混乱,一辆马车被堵在了中间,进退两难。
闭目养神的萧云适睁开眼睛,温声道:“出何事了?”
“着火了,”心腹顿了一下,掀开车帘,低声说了一句,“看方位,好像是成王的宅子。”
萧云适喝了口茶润嗓子,“最近的天是有些干燥。”
心腹:“……”
周围这么多宅子,只有那间起火,火势还不小。
成王的宅子得有多干燥?
心腹看出自家王爷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心里想了想,没再多说。
反正此事与他们无关。
成王气焰大,也是该给他泼泼水好好冷静。
马车一点一点往前挪动,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这条街道又长,一时半会很难出去。
萧云适打开窗户,看见旁边有一家
酒肆。
他没有酒瘾,但心口的躁意必须干点什么才能压下去。
“走吧,陪本王去喝会儿酒罢。”
萧云适几乎点遍了酒肆里的酒,摆上来时桌子都占了大半。
心腹看他眼也不眨地灌了半瓶,太阳穴突突地跳。
“您少喝点,要是让南荣公子知道了,他又该骂人了。”
萧云适恍若未闻,给他斟满,举杯碰了一下。
心腹:“……”
很快,两个圆肚酒瓶就见了底。
萧云适的酒量并不好,这会儿眼神迷离,已经有了醉意。
心腹知道,比起辛辣的酒,王爷更喜欢带着清香,浸润肺腑的茶。
只有偶尔心情好时,他才会小酌几杯。
今儿倒是格外反常。
饶是跟了萧云适多年的心腹也有些琢磨不透其中缘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喊店小二上几盘下酒菜。
吃点东西垫垫也能少喝点酒。
怎想,一直沉默喝酒的萧云适突然有了反应。
他说不要上菜,他说晌午吃的宴席,他现在还难受。
这个时候,心腹才恍惚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