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提前给大理寺卿打过招呼。
心腹带着江婉泠,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关押薛兰的牢房。
薛兰背对着门,听到开锁的声音以为是狱卒要带她去审讯,头也不回地说:“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杀了我。”
后槽牙藏的毒被萧承渊的暗卫拿走了,武功被废,穴位被封,她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劝你还是再想想,你活了几十载,死不足惜,但你的女儿还小,你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你一起共赴黄泉?”
萧云铎的心腹嗤笑一声,推了江婉泠一把,然后重新锁上了门。
薛兰死寂的眼睛有了一丝波动,意识到什么,僵硬地扭头。
“泠儿……你怎么来了?!”
江婉泠站在原地未动,隔着一层纱幔,她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因为薛兰,因为她这个南疆奸细,她的锦绣前程全毁了!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她真恨啊,恨不得她立刻去死,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血,将她挫骨扬灰!
江婉泠的胸口起伏不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压抑情绪。
她知道萧云铎的心腹并未走远,就藏在暗处观察着
她的一言一行。
江远安的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江婉泠摘下头上的帷帽。
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哀求:“娘,您又何必强撑着,他们都不管你的死活了,你又何必替他们隐瞒?!女儿求你好不好,你把一切都告说出来,戴罪立功,成王会去皇上面前帮您求情的。”
“泠儿,你这是干什么,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薛兰踉跄着冲到她面前,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起来说话。
江婉泠抓着她的手臂,指甲抠进了肉里,咬牙切齿:“娘,我的脸是怎么回事,您心知肚明!”
薛兰愣住了。
什么心知肚明?
蓦地,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惊变。
“泠儿,你是不是和……”
后面的话她实在是问不出口。
一定是幽狐!
那个男人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他不允许自己睡过的女人再去勾引别的男人,就自己研制了一种毒。
罗生门里的女人要靠容貌执行任务,他睡过也不敢动手,但外面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她曾经亲眼见过他折磨一个女人,承认自己下毒。
那个女人的脸便如泠儿这般,腐烂流脓,一点一点地
露出里面的白骨……
他碰了泠儿,毁了她的脸,还栽赃陷害给她!
幽狐!!
薛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到极致,嘴里喷出一大口血。
她急促地喘息着,“泠儿,你听娘和你解释,这件事——”
“够了!我的脸已经毁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江婉泠打断了她的话,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要是再不交代那些人的下落,我会死!”
“你快说,他们到底在哪?!”
薛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不断地摇头,“泠儿,你不要逼娘。”
“是你在逼我!”
江婉泠歇斯底里,扑过去揪着她的衣领,“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是不是非要看到我死你才甘心,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她发狠地撞墙。
“泠儿,泠儿!”
薛兰眼疾手快,连滚带爬地挡了过去。
江婉泠在她怀里不断地挣扎,“你拦我干什么,反正我也活不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在这里!”
薛兰穴位被封,身上使不上多大的力气,但在这一刻,她像是回光返照般,紧紧地抱住了江婉泠。
她扫了眼门外,附在江婉泠
耳边,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泠儿,那些人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我说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罗生门执行任务的人数不胜数,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失手。
但门主从不会下令灭口,因为他知道被抓之人不敢背叛罗生门。
不说,泠儿能不能活她不知道,但说了,一定是死路一条。
江婉泠顿了一下,猛地推开了她,冷笑道:“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这里是邺京,皇城脚下,他们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她可以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反正江家二小姐这个名号对她来说只剩下了耻辱。
见她如此执拗,薛兰闭上眼睛,告诉她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泠儿,还有一件事娘骗了你,那日你吃到了莲蓉糕里藏的蛊虫,里面的蛊虫叫穿肠蛊,天下无人可解……”
江婉泠突然安静了下来,神情木讷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什么意思?”
“蛊虫会在人体内潜伏是三个月,三个月后会开始毒发,最多七日寄主便会穿肠破肚而亡……”薛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泣不成声,“泠儿,对不起,是娘无能,不能帮你解
了此毒。”
江婉泠出意料地平静,只是问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