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捏着她的鼻子,好笑道:“再叹气就成小老太婆了!”
江姝柠手不能动,连反抗都不能反抗,翻了个白眼送他。
狗男人,什么都不懂。
成婚之日近在眼前,无论这门婚事日后会如何,这都是她第一次穿嫁衣,她肯定想要漂漂亮亮地出嫁。
现在倒好,漂亮的新娘子没有了,只有一个挂着木乃伊手臂的搞笑木偶。
皇甫容瑄的手术铁定是做不成了,那须得给他施针,排出血管里堵塞的淤血。
针灸最重要的就是穴位和力道。
她这五指不能屈伸,有个狗屁的力道。
哦,对了,还有鲁国公夫人和魏子宸,都在等她看恶病。
她偏偏这时候受伤,伤就伤了,还伤到了两个手腕!
天杀的薛兰!
啊啊啊!
江姝柠想想都要崩溃。
萧承渊倒了杯茶,递到嘴边又放了下去,复拿起,再放下,反复数次。
江姝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他有话直说。
她不理解。
一个不在乎脸面的人,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口的?
萧承渊手指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这次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王
一定让你如愿。”
江姝柠顿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立刻坐直了身体。
萧承渊看见她眼里的光,脸色沉了下来,抢在她前面开口:“除了让本王放了金牧北!”
“……”
果然,江姝柠是为了此事。
嘴角上扬的弧度瞬间拉平,人也垂头丧气的。
但她又不甘心,主动退了一步,“我见他一面总可以吧?”
……
薛兰在摄政王府的地牢里度过了此生最漫长的一夜。
送到大理寺时全身血淋淋的,已看不出她原本的相貌,除了还能喘气外,和死人没什么差别。
“昨晚在质馆,她不但伤了江小姐,还试图行刺质子,殿下的脾气您也知道,敌国刺客挑衅到了眼前,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这不就‘好好’招待了她一顿,让殿下消消气,没把犯人完好无损地交到李大人手里实在是抱歉,还望大人勿怪。”
风叶言语客气,恭敬却不谄媚,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大理寺卿李大人神色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
皇上的旨意是让他活捉薛兰,审出背后主子,将南疆安插在大晟的奸细一网打尽。
薛兰现在只剩下了一口气,受
不住任何刑罚。
人到了他手里,他却给不了皇上想要的结果……
摄政王殿下这是给他丢了一个烫手山芋!
大理寺卿试探道:“那她可有交代什么?”
“别提了!嘴比茅坑里的石头硬,半个字都不肯说。”
风叶摆了摆手,一副甚是苦恼的样子。
他昨晚确实想尽了办法,但那是为了折磨薛兰,不是为了逼供。
殿下不关心奸细潜入邺京的事,他没必要这费功夫。
“李大人,这人送到了,属下还要帮殿下办事,就先告辞了。”
风叶离开的潇洒,大理寺卿的脸都快耷拉到了地上。
大理寺少卿招了招手,让士兵把薛兰抬下去。
看着地上的一摊污血,他皱了皱眉,斟酌道:“大人,瞧她这随时会断气的样子,用不用请个大夫来看看?”
大理寺卿扶了扶头上的官帽,拍了拍衣袖,“我现在进宫和皇上禀告此事,等我回来再说。”
摄政王的刑讯手段他见过一次,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
嘴再严实的人走一遭都得吐两个字出来。
薛兰能忍到这种地步,想必大理寺的那些刑罚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与其白费功夫,还不如让皇上决定。
大理寺卿到御书房的时候,萧云铎正好也在。
他把一五一十地禀告完,躬身站在一旁。
皇帝转动着手里的珠串沉思,他还没拿定主意,萧云铎突然开了口,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父皇,皇叔是不是与江小姐早就相识?”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状似不经意询问,“何出此言?”
“江姝柠是父皇您指给皇叔的,两人还没有成婚,按理说应该没什么感情,但方才听李大人这么一说,儿臣又觉得不尽其然,皇叔什么性子您也知道,他若是一点都不在意江姝柠,怎么会这般折磨薛兰?”
看皇帝的神情,萧云铎觉得差不多了,拱手告罪,“儿臣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江姝柠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千金,皇叔又是咱们大晟最尊贵的亲王,凭他们二人的礼仪教养,做不出暗通款曲之事……儿臣失言,请父皇责罚。”
皇帝垂着眼皮,没有出声,倒是手里的珠串越转越快……
萧云铎勾了勾唇角,说起了审讯薛兰的事。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心思早就不在这件事上了,摆手应允。
萧云铎与大理寺卿
离开后,他久坐不动,苍老精明的眼神像蒙了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