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航眉心微动,按捺住了想问的冲动。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江姝柠上午见他时被人跟踪了,萧承渊要找的“奸夫”是他。
如今客栈是回不去了,只能另找落脚点。
想起方才的失礼,他有错就认,拱手作揖道:“是我误会您了,抱歉,但我东西还在里面,烦请您帮找个人帮我拿出来。”
男人把烹好的热茶递给他,举起自己手里的,轻轻与之相碰。
“摄政王殿下主动递了刀子,你不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向锦航似懂非懂,请他明示。
男人摇晃着手里的茶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你不是说姝柠对摄政王下不去手,那我们就帮她一把如何?”
向锦航没有说话,敛眸思忖着什么。
江姝柠明显已经对萧承渊动了心,明里暗里护着他,帮他开脱。
男女之情只会越陷越深,萧承渊是害死向家的凶手,江姝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结果,最后只能落得个满身伤痕。
长痛不如短痛,此时推她一把,逼她下决定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
“敢问您此举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男人目光顿了一下,反问道:“我有
何私心?”
明灭不定的蜡烛光芒笼罩在两人身上,彼此神情愈发隐晦,夹杂着旁人不懂的心照不宣。
……
最后,向锦航还是同意了。
一切安排就绪,男人离开。
已到了后半夜,福源客栈的伙计睡的像昏死过去一样。
向锦航有意发出声音,把他惊醒。
伙计揉了揉眼睛,看清他脸上的面具时表情微变,眨眼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客气地打招呼。
“您回来了,下午的时候有个姑娘等了您许久,看着像是有急事找您。”
向锦航嗯了一声,“长什么样子?”
伙计想了想,比划着说:“约莫到我肩膀,脸圆眼圆,笑起来很喜庆,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是梨儿。
向锦航猜是江姝柠发现了不对,让梨儿来给他送信。
“多谢。”
他摸出两个碎银塞到伙计手里,然后径自上了楼。
看着房门关上,伙计赶紧跑到门口,对着黑夜挥了两下手。
摄政王府的暗卫收到他的信号,从暗处现身,直奔三楼抓人。
这时不知从哪飞出一个人,拦住了他们几人的去路。
“先延缓行动,所有人过来集合!”
暗卫纷纷停下了动作,
看清来人后恭敬行礼。
“风树首领,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首领除了要管他们上百个暗卫,还要形影不离地保护殿下,事务繁忙。
像通知行动有变的这种跑腿小事,一般来的都是副首领风叶。
风树举起代表萧承渊身份的令牌,沉声吩咐:“殿下有令,抓到人后直接处理,带着他的头回去复命!”
见令牌如见主子。
暗卫听完一句异议都没有,抱拳应下。
眨眼的功夫,几个鬼魅般敏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三楼的某间屋子。
窗纸上映着屋内的凌乱,随着鲜血的喷溅,上面的影子渐渐模糊……
……
文信侯府。
一番检查后,江姝柠可以确定江远安体内有两种蛊。
一种是情人蛊,另一种蛊她不知道名字,按照实验室仪器的检测结果,她给这个蛊虫取名为同死蛊。
同死蛊,顾名思义,很好理解。
只要母蛊所在的宿主死了,江远安必死无疑,就是所谓的一命换一命。
薛兰就是个疯子!
江远安对她这么好,她还能下得去手。
情人蛊,江姝柠曾经研究过,会解。
但这个同死蛊太霸道了,宿主身体稍有异动它就会
释放体内的毒液。
人体毒液含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宿主就会毒发身亡,江姝柠不敢轻举妄动。
她把情况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的意见和她不谋而合。
先解情人蛊,让江远安看清薛兰的真正嘴脸。
至于同死蛊……尽力而为,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要有本事,就自己去问薛兰要解蛊之法。
老夫人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哈欠连天,靠着软榻昏昏欲睡。
“祖母,解蛊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您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摆了摆手,“不碍事,你开始罢。”
江姝柠:“……”
您老人家在这,是要看我凭空取物吗……
但老夫人明显是怕江远安有个什么意外,铁了心的留在这里。
江姝柠没法儿,只能把屏风移过来遮挡。
实验室四层,毒蜘蛛,蜈蚣,蟾蜍,响尾蛇,箭毒蛙……各种毒物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江姝柠培养的,把它们从小小一丁点养到现在。
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她每天都忙的要死,都没功夫和它们培养感情了。
这不,有几个已经认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