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此时工部员外郎也有发言权,目光看了过去,微微一笑,礼貌询问。
工部员外郎表情僵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亦或者是不知该如何拒绝。
他儿子是混账了些,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子弟,娶妻定也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若是让环儿进门,当以后周家的当家主母,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爷,妾身同意这门婚事,”一直低头沉默的工部员外郎夫人忽然出声,她拉起环儿的手,笑的一脸慈爱,“环儿自幼入府,妾身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脾气本性妾身一清二楚,更难得她对阳儿一片真心,有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姑娘做儿媳,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姝柠心里冷笑。
工部员外郎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无非是想先把此关应付过去,等时间久了,她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时,再让两人和离,或者直接除掉环儿。
这样高阳依旧可以娶个出身名门的女子,工部员外郎夫人也能顺利逃过此劫。
一箭双雕的计谋想的挺美,但怎么就不问问她同
不同意?
“想不到夫人竟如此明事理,那这门婚事就这么说定了?”
工部员外郎也明白了自己夫人的意思,忙不迭地点头,“江小姐放心,一会儿我就让人把环儿的名字写在族谱上,从今以后,她就是我们高家的少夫人。”
江姝柠满意点头,意有所指道:“夫人可要好好对她,千万别再听信什么谗言,想要置人于死地了……环儿这么爱高公子,我想她一定会好好地坐稳少夫人这个位置,和高公子恩爱白头的。”
刹那,工部侍郎夫人瞳孔惊颤,如遭雷击,连脸上最后一丝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这番话是在敲打她,更是警告。
若是环儿有个万一,江姝柠还是不会放过他们一家。
风树双手拿着弓箭已经等了许久,萧承渊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风树点头,刚把箭杆打上去,周珩冲了过来,跃跃欲试,“我来!”
他保准让这老女人的伤和毒丫头的伤“一模一样!”
“等等!”
周珩瞄准抖若筛糠的工部员外郎夫人,刚准备松手,江姝柠抬手握住了前面的箭镞。
“怎么了?”
周珩左看右看,不明所以。
江
姝柠的掌心在箭镞上蹭了几下,若无其事地垂下手,“没什么,你继续。”
周珩:?
见他们两人还在说话,工部员外郎夫人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唇角溢出了鲜血。
她颤抖出声,求周珩给她一个痛快。
周珩讥诮冷笑,松手放箭。
离弦的箭速度极快,擦过工部员外郎夫人的手臂后插到了地上,箭身发出阵阵嗡鸣。
工部员外郎夫人当时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被箭镞带走一块肉的胳膊汩汩地流着血,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了一滩。
萧承渊和江姝柠走后,高府一阵兵荒马乱。
下人鱼贯而入,打扫的打扫,抬人的抬人,环儿被挤在角落里,还未缓过来神。
许久,她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但没死,还飞上枝头,当上了高家少奶奶。
环儿虽不喜欢高阳,但一想到日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就忍不住地高兴。
此时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仅仅是她苦难的开始……
……
回去的一路,萧承渊一直阴沉着脸,江姝柠又心虚,不敢吱声。
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她刚准备蹿下车,腰间缠上
了一条手臂。
萧承渊像扛麻袋似的把江姝柠扛在肩上,进院子,推门,绑床上一气呵成。
江姝柠骂骂咧咧,气愤地捶打床板,却忘记了胳膊上的伤,疼的她直飙眼泪。
萧承渊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漆黑的眼眸怒火闪烁,深处似有暗流涌动,透着几分危险。
江姝柠骂累了,也疼够了,和他打着商量。
“你把我解开,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说。”
这姿势再加上他的目光,太过羞耻了!
萧承渊还是那句话,不许她以后去见周珩,更不许她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最后一个要求当然没问题,但第一个……她还要去鲁国公府给老夫人治病,怎么可能不见周珩?
江姝柠并未开口解释,因为她在马车上说过很多遍了,周珩是她的朋友,她和朋友来往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权置喙。
但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听进去,整个人像是魔障了一般,非逼着她做决定。
随着漫长的沉默,萧承渊压抑的怒火渐渐有些失控了。
周珩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她这样舍不得?!
江姝柠疲惫地闭上眼睛,把脸转向床榻里
侧。
萧承渊眼底情绪翻涌,终是克制不住,倾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