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江姝柠一听,这还得了。
屋顶空旷,没有一个遮挡物,他们站在这里就是活靶子。
她道:“气出完了,咱们是时候该撤了。”
周珩剑眉上挑,看着
江姝柠哽住了,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蓦地,她忽然想到什么,也不着急了,往屋顶一躺。
这样中标的几率很低,除非那箭是抛物箭。
“是不是觉得和小爷一起死,也没那么害怕了?”
周珩也学她的样子,与她并肩而躺,双手放在后脑勺下,吊儿郎当地开口。
江姝柠斜了他一眼,明确告诉他想多了。
“你那个暗卫身手不错,这些喽啰不是他的对手。”
周珩怎么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让江姝柠心里发毛,莫名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周珩说今日青玄休沐,他身边没有暗卫。
江姝柠:“……”
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就算青玄休沐,不也该换个暗卫替上吗?
周珩听见了屋顶另一侧攀爬梯子的
声音,神情一凛,“有人上来了,咱们得换个位置。”
他观察了一圈,指了指对面的屋顶。
与这个屋顶间隔不远,跳一下就能过去。
江姝柠猫着身子,半匍匐前进,“咱们总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吧?这得躲到什么时候,我这儿还剩点迷药,要不——”
周珩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护着她,一边回答道:“要不了多久了,工部员外郎最近在求着我爹办事,我猜他现在一定得到了消息正在往回赶,等他回来,咱们就有救了。”
工部员外郎的夫人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只想在他们身上讨回说法,不顾后果,不计得失。
此时她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任何话。
工部员外郎就不一样了,男人么,总会比女人更心狠理智些。
也正是这样,彼此间才多了几分谈判的余地。
江姝柠抽了抽嘴角。
方才他们俩收拾高阳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要是早知道高阳他娘这么疯,她早就跑了,绝不和周珩一起留下装逼。
“那个小贱人在那儿,快给我抓住她!”
日贵夫人的优雅端庄。
江姝柠冷冷勾唇,捡起一块瓦片砸了下去。
刚一转身,她瞳孔骤然放大。
手里的瓦片应声落地,一支利箭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破空而来。
周珩正在往另一个屋顶上跨,根本来不及躲避。
江姝柠根本来不及多想,猛推了他一把。
“小心!”
“住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她本来能躲过的,但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又想起工部员外郎夫人的疯狂,眸光一闪,脚步微移。
“刺啦——”
箭镞划破她的衣袖,带出一串血珠。
江姝柠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仓促了,位置没找好。
预计只是擦破皮,渗出点血意思意思,现在都能看见里面血红血红的肉了……
伤不能白受,
江姝柠脚下踉跄了两步,似是有些晕,身子骤然失去了平衡,直接坠了下去。
周珩摔到了屋顶上,匆忙爬起来时就看到了这副画面,他吓得呼吸都停了。
“毒丫头!”
萧承渊从进来后目光就没有从江姝柠身上移开过,见势不对,他立刻飞身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女人。
失重感袭来的那一刻,江姝柠
也害怕。
直到脚踩到实地的时候,她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可还有哪里伤到了?”
萧承渊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漆黑的潭眸里怒意翻滚。
江姝柠吸了吸鼻子,扑到了他怀里,扯着嗓门嚎哭,“呜呜呜,殿下,人家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她把工部尚书夫人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但又没有偏离根本地说了一遍。
原本是假哭的,但说到后来莫名觉得很委屈,逐渐就变成了真哭。
江姝柠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大抵是知道萧承渊会为她撑腰,所以强装镇定坚强的城墙轰然倒塌,露出了里面最柔软的部分。
好像在他面前,她才会露出这个年纪女子本该有的鲜活。
她可以不用勾心斗角,稳重成熟,她能够肆意妄为,撒娇发脾气。
萧承渊的脸色不算好看。
气工部员外郎府的胆大包天,更气她为了保护周珩,让自己受伤。
想把人推开,但听到她真正的哭泣声又不争气地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把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长发,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哄溺。
“乖,不哭了,怪本王来晚了。”
江姝柠抬头,红着眼
眶,湿漉漉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瞧着就心尖发软。
她说:“萧承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