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一脚踹开房门,看见屋里的景象时面色一沉,下意识地伸手捂住江姝柠的眼。
“别看,脏!”
屋子里燃了炭火,房门大开,脂粉味混着难以言说的气味飘散了出来。
江姝柠不看都能猜出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他仓皇扯过女子的衣物盖住重点部位,刚准备破口大骂,抬头一看,愣住了。
居然是周珩!
鲁国公府乃百年望族,纵然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论起权势富贵,十个工部员外郎府也比不上一个鲁国公府。
周珩身份在这放着,人又恶名在外,高阳再嚣张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吆五喝六。
他压下心里的怒火,赔笑道:“小公爷,您怎么来了?”
周珩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手下的人不懂事,用簪子伤了高公子,我此番前来当然是赔礼道歉的。”
高阳当日去赌坊玩,带了不少朋友。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个姑娘一直在往这边看,一定是被高大公子迷住了。
输了几句又酒意上头,身边人又不停地起哄。
高阳脑子一热,和朋友打赌,说不出半个时
辰就让周芷柔在他身下求饶。
谁成想那娘们那么狠,竟敢出手伤他。
高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面子,下不来台,再加上朋友看好戏的嘲笑声,当即对掌柜的撂下狠话,“让你们东家上门给我赔罪,否则这事儿没完,我天天带人来砸你们场子!”
酒醒之后,他从身边小厮的嘴里知道了自己做过的“壮举”。
听说赌坊现在是由周珩管着,周珩与他不睦已久,这是邺京这群公子哥都知道的事。
周珩嫌他行为下作肮脏,逼良为娼。
他嫌周珩装模作样,表里不一。
都是流连花丛的人,谁比谁君子?!
他让周珩给他道歉,也是为了杀杀他的威风。
但后来冷静分析后,高阳后悔了。
让周珩给他赔礼道歉,简直是找死。
他想过派人去鲁国公府传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抹不开这个脸。
错的明明是周珩手下的人,伤的是他,凭什么他要碍于鲁国公府的威严忍气吞声,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高阳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想着周珩也不会找上门赔礼道歉,先在家里待几天,等风头过去
了,再找人教训一下那个贱女人,此事也就算完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周珩居然真的会上门!
还有——
高阳猥琐的目光落在周珩身后。
江姝柠不想长针眼,借周珩当视线。
高阳没看见她的脸,下意识以为是周芷柔。
这个贱人样貌一般,身材倒是玲珑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圆的圆。
那双腿要是缠在腰间,别提多销魂了。
只是这么一想,高阳就觉得热火焚身,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人按在身子底下。
周珩还在,他暂时压下那份旖旎心思,清了清嗓子,气焰一下子就涨了起来,拿腔捏调道:“瞧小公爷这说的是哪的话,我与您在邺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熟人,当时也是气上头了随口一说,不敢与您多计较……何况那赌坊是您的地盘,我在那里闹事确实不对,您如今亲自上门,把人带来任我处置,我实在惶恐,不如借此机会,你我二人握手言和,日后以兄弟相称如何?”
和周珩攀上关系,不但他日后有人罩,高家也多了一个靠山。
看他爹以后还怎么教训他只知寻花问柳,不知干正事。
“噗——”
江姝
柠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工部员外郎的儿子是傻子吧,没看见周珩脸色不对吗,没听不出他这是在阴阳怪气话吗?
明明是来者不善,他眼瞎耳聋,蹬鼻子上脸就算了,还敢在这乱攀关系,典型的活腻歪了。
周珩也气笑了,舌尖顶了下牙根,慢条斯理地活动手腕。
“好啊,你过来,我和你好好说说称兄道弟的事儿。”
“走走走,别耽误少爷和小公爷的大事!”高阳挥挥手,赶紧让那些女人滚,转眼间又换了一副笑脸,“小公爷,烦请您稍等片刻,等我换完衣服咱——”
他瞪大眼睛,看着迅速逼近的一拳。
周珩唇角勾起,神情冰冷邪狞,“可是小爷我等不及了!”
高阳看着五大三粗,力大无穷,实际上身上的肉都是懒出来的。
面对近期一直在练武周珩,他毫无还手之力,脸埋在软垫里嗷嗷直叫。
因为瞒着父母叫了青楼女子入府,高阳还把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全打发走了,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喊了一圈,实在是没办法了,开始求周珩。
“小……小公爷,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把我当个腌臜丢
了,我发誓以后我见了您绕道走,绝不在您场子找事!”
周珩告诉他,“晚了!”
“哪个手碰的她?”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