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肮脏下作,那她又能好到哪去?太后娘娘寿宴上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吗,她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得了狠手,她的手段又能干净到哪去?只怕要比我要肮脏狠毒百倍,千倍!”
周珩紧握的拳头松开,转身给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江姝柠打我?!”
肖雅蓉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珩揉了揉手腕,扯了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带了几分阴狞与警告。
“这里是鲁国公府,小爷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哪来的滚哪去。”
肖雅蓉怔住了,脸上血色褪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视线模糊,她看见周珩离她越来越远,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恐慌……
肖雅蓉情绪崩溃,撕心裂肺道:“江姝柠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喜欢她?!”
其实在她来府上的第一天,周珩三句不离江姝柠时她就察觉了。
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她知道,江姝柠马上就要嫁给摄政王了,不会与她抢小公爷夫人的位置。
于是,她开始自欺欺人,故作不知。
她以为只要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如从前那
般与周珩相处,周珩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喜欢上她。
可方才那一巴掌打醒了她。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周珩就已对江姝柠情根深种,那种浓烈的感情远比喜欢更甚……是爱!
他爱江姝柠!
爱那个即将为他人妇,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他的女人!
骄傲如肖雅蓉,她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心里装有别的女人,她嫉妒的快要发疯!
周珩身形微顿,站在门口。
肖雅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他的声音,觉得脚踩冰湖,寒气顺着血浸到了骨子里,连吸气都是刺刺的疼。
“你若是敢让她知道这些事,我会让你后悔。”
周珩走后,肖雅蓉再也无力支撑,双腿一软,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她目光发狠地盯着一处,手指紧攥成拳,愤恨捶地。
她与周珩青梅竹马,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小公爷夫人的位置,更没有人可以挡她的路!
……
老夫人年纪大了,上次摔伤恢复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以前下人还能扶着她去外面晒晒太阳,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连身都不能翻。
约莫是整日困在屋子里,老夫人的瞳仁比之前更为浑浊,几乎看
不见光亮。
她消瘦的厉害,江姝柠握着她的手,只能摸到一层粗糙褶皱的皮。
她鼻尖微酸,陪老夫人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晚膳时鲁国公夫人把她喊了出来。
“姝柠,辛苦你了。”
江姝柠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职责,没什么辛苦的。”
鲁国公夫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眼四周,低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想听句实话,老夫人她的病情到底如何?”
江姝柠实话实说:“老夫人骨头愈合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慢,我看她心情也不大好,身体如今是全靠药维持着,长久下去怕是……”
人一旦上了年纪,久病未愈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
老夫人还患有严重的骨质疏松症,饱受折磨。
她开的那些特效药只能尽量地维持老夫人的身体机能,不可能药到病除。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摔去了老夫人一大半的命。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鲁国公夫人问完,觉得此话欠妥,慌忙解释,“姝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老夫人待我如同亲生女儿,我实在是舍不得她!”
江姝柠是人,不是神。
她可以从鬼门关里抢人,但不能去阎王爷手里夺人。
“我会给老夫人用最好的药,尽量延长她的寿命,让她少点痛苦,至于其他的……抱歉。”
“够了,够了!谢谢你姝柠。”
鲁国公夫人热泪盈眶,看着她又哭又笑的。
老夫人行就将木,能让她安稳地走完后半程,她就已经知足了。
江姝柠忽然想起什么,掏了掏自己的袖兜。
“老夫人的身子受不了猛药,这是我研制的养身药丸,再加上药膳,慢慢给她滋补着。”
鲁国公夫人接过,吩咐丫鬟把给老夫人送去,然后挽着她的胳膊去膳厅。
两人走后,藏在假山里的身影探身出来,鬼鬼祟祟地离开。
她一路跑回某个院子,敲了敲门,“小姐,您休息了吗?”
这人正是肖雅蓉从江陵带来的心腹丫鬟——杨柳。
屋子漆黑,没有回声。
杨柳知道肖雅蓉在里面,又喊了一声:“小姐,奴婢有事回禀。”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让她进去回话。
杨柳摸黑点了蜡烛,扭头看见肖雅蓉时吓了一跳。
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脸肿的跟馒头似的,披头散发地坐
在床边,桃红的被褥一衬,她还以为是哪爬出来的恶鬼。
肖雅蓉在周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