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皱眉,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但萧云霆却格外高兴,以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迫不及待地询问:“太医,本皇子中的是什么药?”
“这……”
太医神情古怪,目光在他和皇帝身上来回流连,欲言又止。
皇帝不耐烦地摆手,让他有话直说。
太医深深地看了眼萧云霆,撩起衣袍跪下,硬着头皮道:“回皇上,三皇子以后……怕是不能人道了!”
!
萧云霆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像是有人用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头里面嗡嗡的响。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除了早已知晓的萧承渊和江姝柠,其余人震惊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就连皇上都愣了好一会儿,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废人?!
太医小心斟酌,用词尽量委婉,“三皇子应受过巨大的外力撞击,以至血气淤堵,受伤,日后应该很难再行房事了……”
皇帝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清了清嗓子,“可有办法医治?”
萧家是皇族,萧家男儿各个顶天立地,是不世出的英雄豪杰……混进去一个太
监算怎么一回事儿?
太医头更低了些,几乎要贴着地面。
他诚惶诚恐地开口:“皇上恕罪,三皇子伤的太重了,微臣医术不精,实在不知该如何医治,章院判医术远在微臣之上,或许能有什么办法治好三皇子的病症,皇上不妨再请他看看。”
皇帝没有吭声,神情晦暗难明。
所谓术业有专攻。
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都不错,但真要比较的话,眼前这位孙太医绝对是这方面的翘楚。
要是他都说治不好了,章院判来了也没用。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江姝柠,你医术高明,可有办法诊治?”
江姝柠眼角抽搐,脏话直接飙到了嘴边,差一点就破口大骂。
皇帝这脑子是进水了吗,竟然想让她给萧云霆治命根子?
把脉只能粗略得出病症,要想知道具体是哪出了问题,肯定得仔细检查。
先不论能不能治,就她这身份性别盯着萧云霆看,还得检查,问他感觉,这合适吗?!
古人接受程度都这么高了?
皇帝是真怕她名声清白,外面的唾沫星子淹不死她?
真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没有!”江姝
柠刚准备开口,萧承渊就替她一口回绝了,“她又不是神,废都废了,还能怎么治,接一个假的?”
“……”
皇帝一噎,老脸黑的都快能与夜色融为一体了,“朕问的是江姝柠,不是你!”
萧承渊长臂一揽,把江姝柠搂在怀里,一本正经道:“夫为妻纲,臣弟说的话就代表她的意思。”
自从在船上表明心意,说出非江姝柠不娶的那番话时,他就不再刻意与江姝柠保持距离,反而刻意与她亲近。
假亦真时真亦假,随皇帝怎么揣摩他们两人的关系。
书上有句古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觉得还挺有道理,最适合皇帝这种多疑多思的人。
“皇上,臣女医术浅薄,三皇子这样的病症臣女还是第一次见,臣女不懂,更无从下手。”
江姝柠这话不是骗人的,而是她确实没有学过男科。
江姝柠恬淡面容上一片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帝无从判断她话里的真假,也懒得深究。
罢了,左右他已经下旨将萧云霆逐出玉牒,他从此与萧家在无任何瓜葛。
废了便废了!
相较之下,皇帝更关心萧云霆有没
有中药。
太医摇了头,“并无。”
“只不过内伤不轻”这句话到了嘴边,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但在宫里这么多年,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皇帝不问,聪明人就应装不知道。
皇帝忽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压着怒火道:“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先下去。”
“是。”
“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胸襟应该宽广些,怎么三皇子的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明明是您背叛臣女在先,臣女不多计较,退婚成全了你和江婉泠还不够吗?臣女与三皇子您本该是桥归桥,路归路,可看今日情形,三皇子分明是没打算放过臣女,恶意栽赃诬陷,试图置臣女于死地,三皇子,臣女究竟有哪一点对不起您?!”
江姝柠艰难地挤出几滴眼泪,声泪俱下地控诉完,抓着皇帝的龙袍就跪了下去,声音突然增高,开始哇哇大哭。
“皇上,臣女的命好苦啊,以前瞎了眼,遇人不淑,臣女及时醒悟,以为可以亡羊补牢,但一切都是假的,臣女还是提心吊胆的活着,生怕哪日会被人背后捅一刀,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萧云霆目光
呆滞,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直未从太医的话里回神。
此刻听到江姝柠的声音,他猩红着眼,诈尸般从地上弹了起来。
“江姝柠,你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