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泠局促地站在中间,先是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羞愤欲死。
她一个女儿家虽不懂政事,但也知道成王归朝意味着什么。
萧云霆是她真心实意爱着的人,虽然有时对她……但她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放任他不管。
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婚约,帮他,也是帮自己。
所以她特意请师父教了戏曲,为的就是在这寿宴上能投其所好,讨太后和皇上欢心。
只是江婉泠万万没有想到,周珩会拆她的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周珩。
鲁国公府的这位小公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悖无礼,这可是皇上要听的戏曲……
“你个兔崽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什么疯?还不赶紧去和太后,皇上请罪!”
鲁国公压低声音吼了一句,气的眼前发黑。
要不是顾忌着人多,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周珩耸了耸肩,理直气壮道:“我哪里说错了?献丑可是她自己说的,明明知道自己登不上台面,还是站了出来,不就是闲的找骂?”
说着,他还冲着江婉泠抬了抬下巴,目光写满了不屑和嘲弄。
“江二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混账
,圣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鲁国公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他揪着周珩的耳朵,把人拉到皇上面前后躬身请罪。
“犬子出言无状,殿前失仪,冲撞了太后娘娘,皇上,是臣教子无方,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帝眸色深沉,让人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理会鲁国公,而是问了一句:“周珩,这江二小姐可是得罪过你?”
鲁国公对周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说话。
周珩撇了下嘴,老实回答:“并无。”
皇帝不解道:“那你要为何对她说这样的话?”
“看她不顺眼,实话实说。”
皇帝:“……”
众人:“……”
周珩这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重罚会说他这个皇帝不给老臣情面,小惩又不能安抚到文信侯。
这个度很难把握,皇帝索性把难题抛给了江婉泠。
“这小子打小就是个混不吝,这次让江二小姐受委屈了,朕把处罚的机会给你,你怎么惩罚他都行,朕绝无二话!”
江婉泠低头站在那里,看上去温顺又听话。
没人知道,此刻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算计的狠毒光芒。
她与周珩从未说过话,两人
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周珩如今当众给她难堪,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为了江姝柠那个贱人。
既然如此,她何不成全他?
想到这里,江婉泠抬起头,对皇帝行了一礼。
眼里的泪珠成串地往下落,却不敢哭出声,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敢发作的样子,让人看着很容易心生怜悯。
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臣女不怪小公爷,小公爷坦率赤诚,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番话,他应当是受人蒙骗,被人利用了。”
“你这话是何意?”
皇帝没想到这件事还会有反转。
周珩心中警铃大作,忽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江婉泠看了眼萧承渊,视线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而后拎起裙摆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恕罪,此事臣女不敢说。”
她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没有逃过皇帝的眼。
难道她要说的事和萧承渊有关?
皇帝浑浊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精光,坐直身体,威严开口:“有朕在这里,你但说无妨!”
江婉泠擦了下眼泪,抽噎道:“不敢隐瞒皇上,之前因为种种误会,臣女与姐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据臣女所知
,小公爷与姐姐私交甚密,此番刁难,应该是为了给姐姐出气。”
“咳,咳咳咳——”
江姝柠刚夹了一筷子菜入嘴,听到这话,呛的她咳个不停。
这叫什么?
锅从天降?
她坐在这里连脖子都不敢伸直,已经够低调的了,怎么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皇帝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江姝柠,你可有话要说?”
被点名的江姝柠一脸懵逼。
她能说什么?
又不是她指使的周珩。
在众人吃瓜的目光下,江姝柠叹了口气,走上前,不卑不亢地开口:“回皇上,我们确实姐妹不睦,势同水火,但她说小公爷为臣女出头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
周珩也不是傻的,见状也赶紧出声附和,“这件事确实与毒……江小姐无关,我只是单纯地讨厌不知廉耻,矫揉造作,心思歹毒的女子,恐她的表演辱了在座诸位的耳朵!”
不知廉耻。
矫揉造作。
心思歹毒。
这些话如同一把匕首,一点一点地刮去了江婉泠脸上的血色。
一时间,旁人看她的目光已经变的暗含深意。
众所周知,鲁国公府的这位小公爷人确实不怎
么样,但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