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要不是存了害人之心,又怎会得到报应?
春桃想转身就走,但三十两银子就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钢刀,把她钉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挣扎许久,她眼里的怒火渐渐湮没,神情亦变的卑恭起来。
“你……你真的愿意帮我,还上那三十两银子?”
江姝柠扇了扇手里的扇子,语气悠悠,“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下人,干的就是察言观色,聪明机灵的活儿。
春桃知道江姝柠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她。
这背后的代价,她怕是承受不起。
“……我劝江小姐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帮你伤害我家县主!”
“哈哈哈——”江姝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笑的前仰后合,对梨儿道,“你瞧瞧人家多衷心,主子都把她打成这样了,她不怨恨也就算了,竟还想着保全自己的主子。”
梨儿不屑地撇了撇嘴,附和道:“这种人有什么好的,说好听点叫忠心,难听点叫蠢笨,自以为能讨主子欢心,结果呢,人家主子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句。
话里的羞辱和嘲讽刺的春桃身体颤抖。
许月茹像对待
禽兽一样对待她,她心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但相比出气,她更想好好地活着。
许月茹要是有个万一,她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去?
江姝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春桃,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这丫鬟明显有自己的考量,不愿让步。
看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主子一样心思歹毒,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消息,只要你如实告诉我,我立刻给你三十两银子。”
闻言,春桃一直悬着的心往下落了点,谨慎询问:“什么消息?”
“那日你家县主去见了江婉泠,我想知道她们之间聊了什么。”
春桃几乎不需要回想,就知道江姝柠说的是哪一天。
她低下头,讪讪道:“小姐们在一起能聊什么,无非是衣服首饰,弹琴作画,邺京哪家店铺的点心好吃,偶尔……偶尔也会说您几句坏话,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可是据我所知,她们两人之间并无交情,怎么会突然聚到一起?”
春桃不紧不慢地回道:“是江二小姐约的县主,江二小姐说她和县主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少不了互相照拂,平日无事就应该多走动走动。”
江
姝柠心里冷笑。
这个丫鬟还真是不简单,编的是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这样既不会毁了许月茹的计划,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银子。
要不是她清楚许月茹和江婉泠的尿性,十有八。九会被骗过去。
安静许久,春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江小姐,您想知道的我都告诉您了,那这三十两银子……”
说完,她又怕江姝柠不答应,忙补充了一句:“这银子就算我借您的,以后我一定还您!”
江姝柠勾起唇角,示意梨儿拿笔和纸来。
她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然后潇洒一递,“拿着去文信侯府的账房取吧。”
春桃双手接过,在看见“三十两银子”这五个大字时,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起身站了起来,怒目圆瞪,“江小姐这是在耍我?!”
没有私章,没有手印,随手写的几个字,去哪能拿到钱。
“彼此彼此”,江姝柠轻笑一声,擦肩而过之时说了句,“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而我从不帮一心赴死之人。”
春桃手脚冰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那些话是假的?!
江姝柠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腿。
“江小姐,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说,我什么都说!”
江姝柠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视线里带着浓重的轻蔑。
和她玩心眼?
呵,当她两辈子的饭是白吃的吗。
春桃见识过江姝柠的厉害之处,不敢再耍滑头,老老实实道:“江二小姐想除掉您,所以请了县主帮忙出主意,县主告诉江二小姐,可以在您参加太后寿宴时穿的衣服上动手脚。”
“江二小姐听后很害怕,县主说什么天降祥瑞,做的干净点就没人会怀疑。”
江姝柠拧着眉,听的云里雾里。
“在衣服上动什么手脚?她们怎么会知道我穿哪件衣服参加寿宴?”
春桃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些,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江姝柠知道她没胆子再撒谎了,挥了挥手,“梨儿,把银子给她吧。”
梨儿为难的很,低声道:“小姐,您忘了,咱们银子都给……剩下几两碎银也买了糖水。”
她们现在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
江姝柠想起,这里离赌坊不远,隔一条街就是
。
拿了银子给春桃后,春桃急匆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