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
“呜呜呜,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梨儿扑进江姝柠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说那人把她扔在了后山山脚下,还绑住了她的手脚,堵住了她的嘴巴。
江姝柠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魏子宸问道:“刺客可抓到了?”
长戟扶他起来,刚准备开口,梨儿擦了擦眼泪,抢在他前面道:“不是刺客,是林荫小筑的家丁。”
长矛气的跳脚,“你休要胡言乱语!无缘无故的,我们府上的家丁为何会绑你?”
“我哪知道他为什么绑我……”梨儿嘟囔了一句,言之凿凿,“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穿的就是下人的衣服,和你身上的样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他的是灰色!”
长矛哑口无言。
林隐小筑的下人分三六九等,所着服饰也有所不同。
他是郡王的亲侍,属一等下人,衣服是深蓝色。
二等下人是褐色,三等则为灰色。
但这又能证明什么?
“衣服是我们府上的,人却未必是,或许是外面的人潜了进来,偷了衣服故意栽赃陷害,亦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和下人,是你们在说
谎,故意演了一出戏来接近郡王!”
长矛依旧嘴硬,坚决维护公主府。
这场家宴是长宁公主督办的,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你——”梨儿没想到他这么能狡辩,委屈的不能行,刚憋回去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又落了下来,“小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
“我相信你。”
江姝柠摸了摸她的头,清冷的目光扫向长矛,“梨儿只是一个丫鬟,要是有人想到她的命,有的是下手的机会,何必在今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入这里?他要是冲着梨儿来的,又为何没有杀她?”
“因为……因为……”
长矛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用手肘杵了一下身边的长戟。
长戟根本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只担心自家郡王的身体。
“我们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解药拿出来?”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先听我说完!”
孰是孰非总得要讲清楚,休想往她们身上乱扣屎盆子。
长矛和长戟两人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兵器,气的鼻歪眼斜。
江姝柠冷笑出声,接着方才的话道:“因为他本来就是林荫小筑的下人,绑架梨儿也不过是为了把我引
到这里。”
从梨儿回来到现在,半盏茶的时辰,她从头到尾地回忆了梨儿失踪后的情形,把所有细枝末节串在一起,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想到了借刀杀人这一招,她知道郡王有疾,脾气阴晴不定,所以花银子找了府里的下人动手。”
“那人绑走梨儿,却又故意让她出声呼救,引我上钩,带我闯入郡王的地盘,长宁公主来您这里都需要有人通传,亲母尚且如此,郡王又会如何对待我这个陌生的擅闯者?”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高明。
要是她反应慢一丁点,现在就是剑下魂了。
魏子宸是长宁公主的儿子,魏国公府唯一的血脉,他的父亲因救皇帝而死。
有这些“免死金牌”在,萧承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澄清完毕,江姝柠解了魏子宸身上的麻废散,又扔给他一瓶伤药。
“冤有头债有主,你我都是被算计的可怜人,郡王千万不要记恨我。”
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过的水深火热,还是少树敌为好。
“还有……”她扫了眼魏子宸的腹部,淡声道,“想好了就让人去朱雀大街的雅竹
居找我。”
朱雀大街?
魏子宸平日再怎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也知道朱雀大街寸土寸金,能在那里有宅院的都是邺京的权贵。
今日举办中秋家宴,能来参加的都是皇室亲眷……
可眼前这女人他从未见过。
“你究竟是何身份?!”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姝柠是也!至于什么身份……”
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姝柠唇角勾起笑容,飞快地往嘴里塞了颗“哑”药,“你很快就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
“江姝柠!”
是萧承渊的声音。
江姝柠转身扑到男人怀里,仰着头,清澈的眼睛里水盈盈的,“殿下,您怎么才来,柠儿都快要被欺负死了!”
魏子宸,长戟,长矛三人目瞪口呆。
震惊她公鸭般的嗓音,更震惊她颠倒黑白的本事。
萧承渊把她的头摁在怀里,头一次感受到了何谓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欣喜。
身后跟了皇帝的尾巴,他不能大张旗鼓派人寻找,只能带着风树,装作欣赏枫叶的样子四处搜寻。
还好她聪慧,知道用身上的首饰做记号。
萧承渊抚摸着江姝柠的头发,抱了一会儿后把人
从怀里扯出来。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