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的道貌岸然。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认同殿下的惩罚,除了自家人,别人又不知道她脸受伤,受不得刺激。”
“你想啊,万一哪日皇上不小心提了句,她发起疯来骂皇上可怎么办?这次也就是我不和她计较,但总得让她长长记性吧,控制不住情绪是自己的问题,可不能当口无遮拦的缘由。”
江姝柠说的有理有据,江远安无从反驳,只是面色青了白,白了青,实在难看。
子不教父之过。
殿下这又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
侍卫把薛兰挡开,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侯府上空。
江婉泠的指甲掐进了掌心,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江姝柠。
她想到什么,脸上忽然有了笑容。
这个贱人得意不了多久了!
到那个时候,摄政王这个靠山一定会把她一脚踢开。
正在嗑着瓜子的江姝柠敏锐地感知到什么,抬头看了过来。
不过几巴掌,江婉泠的嘴角已经裂开,眼冒金星,要晕不晕的模样。
那抹笑容在这扭曲血腥的脸上格外地恐怖怪异。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婉泠还故意挺直脊背,扬起下巴。
“……”
江姝柠被她给整笑了。
脸都肿成猪头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莫不是被打傻了。
可下一刻,江姝柠眼眸微眯,笑容僵在了唇角。
看来江婉泠和许月茹谈的还不错,两人已经找到了弄死她的办法?
唉,这安生日子才过几天,就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为何江婉泠像个异类?
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开始整幺蛾子,看来她人真挺喜欢作死。
江姝柠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让风树停下。
“有些人脸皮厚,你就是把自己手打肿了她也没感觉,到头来只是白费功夫。”
风树看了眼江婉泠,拱手道:“江小姐说的有理,属下受教了。”
江婉泠紧咬着嘴唇,明知道这话骂的是她也不敢出言顶撞。
甚至在薛兰的暗示下,她还给萧承渊和江姝柠道谢,谢他们的手下留情。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江姝柠掐着江婉泠的胳膊扶起她,笑意盈盈地低声说了一句,“有些账,咱们过几天一块算也不迟……江婉泠,但愿你和许月茹不会让我失望。”
江婉泠身体颤了一下,如遭雷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姝
柠。
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她和许月茹的计划?!
江姝柠只是淡淡地笑着,眉宇间的淡定从容,仿佛什么都看穿的样子让江婉泠心慌不已。
她低下头,小声解释,“姐姐应该是误会了,泠儿今早确实见了嘉敏县主,但绝不是为了算计姐姐,太后寿宴马上就要到了,泠儿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寿礼,想起嘉敏县主颇得太后宠爱,泠儿便想着和她请教一二。”
“你还挺谦虚好学,她还挺乐于助人!”江姝柠嗤了一声,半字都不信,“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提醒你一句,做事三思而后行,想动我的时候先想想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死了,你也难留全尸。”
脸上的伤她怎么会忘!
怨毒的神情划过眼底,江婉泠委屈回道:“泠儿不敢。”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江姝柠只知道江婉泠和许月茹有了对付她的办法,但并不知其具体内容。
处处防备,提心吊胆的生活太累,所以她才会故意说出这番话,意在敲打警告,实则在劝江婉泠悬崖勒马。
当然,她要是一心想撞南墙她也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和她说什
么了?”
看她们说了这么半天,一个笑一个哭的,萧承渊好奇问了一句。
江姝柠睨了他一眼,随口糊弄,“说她嘴贱活该!”
“那你可解气?”
江姝柠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表情。
薛兰和江婉泠就像两颗老鼠屎一样膈应着她,非死不足消心头之恨。
萧承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确实有些棘手。
他可以派出暗卫刺杀,但后面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毕竟她们都是官眷,皇上不可能作壁上观。
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江姝柠才会沉下性子说再等等。
萧承渊让风树开始宣读聘礼单子。
当风树拿起那一本半乍厚的册子时,江姝柠惊了。
这得读到什么时候?!
风树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音开始宣读。
“黄金二十抬,白银二十抬。”
“外藩进贡丝绸二十匹,上等绫罗绸缎三十匹。”
“翡翠玉石两箱。”
“点翠金丝三镶福寿吉庆如意两柄。”
“金镶玉丹凤衔珠头面一套。”
“十六扇紫檀座百花穿蝶屏风一个。”
“百年山参十只。”
“百年灵芝六对。”
“虎皮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