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负手而立,眼睛看着某处出神。
沉默半晌,他开口道:“鲁国公府小公爷,周珩。”
黑衣人脸色微僵。
他没想到要杀人灭口的对象身份这么棘手。
与此同时,榆林寺后院寮房。
秋色寂寥,屋子里却热火朝天,屏风后老旧的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江婉泠小声抽泣着,发出的声音却变了音调,娇媚婉转,声声入骨。
男人听的失去了理智,低头疯狂地亲她。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江婉泠突然感受到什么,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的浑圆,指甲掐进了男人的手臂。
“出去……不要在里面!”
男人疼的“嘶”了一声,一脸怒色的掐住她的脖子,身体哆嗦了一下。
江婉泠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仰着脖子急促地喘息。
看着她眼角的泪水,男人嗤笑一声,翻身躺在一旁平复。
皮肤滚烫的热度慢慢降了下来,他毫不留恋地掀开被子下床。
男人系着腰带,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滋味不错,但居然和她那个下贱娘一样,是个破鞋!
江婉泠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恨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
打死她都没有想到,男人说的报答是这种事。
“啊——混蛋,你去死吧!”
江姝柠顾不得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抓着簪子冲了过来。
男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轻而易举的躲过,大掌牵制住她的手腕。
“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手里的簪子掉在了地上,江婉泠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张了张嘴,疼的说不出话。
男人松手,看着她像破布一样瘫在地上。
“一夜夫妻百夜恩,这次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我杀了你!”
江婉泠捂着手腕抬头,双眼迸射出强烈的杀意,面容狰狞扭曲。
男人杀人如麻,双手早就被鲜血染红了,哪儿会在乎她这点恨。
“好香……”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小块薄薄的布料,闭眼闻的一脸陶醉,“江二小姐身段不错,我日后会去侯府与你再续前缘。”
那是她的肚兜,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
江婉泠抓着他的衣摆,忽然从地上蹿了起来。
“你把它还给我!”
男人手往上一举,低着头,像看跳梁小丑似地看着她。
江婉泠猩红着眼,咬牙道:“我是三皇子妃,要是让
三皇子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那你敢让他知道吗?”他舔了一下嘴唇,眯着脸,一脸回味的神情,“你嘴里喊着让我放过你,身子却缠着我不放,江二小姐,其实你骨子里就是一个荡妇,三皇子他一人喂不饱你,我不过是为帮他排忧解难!他要想杀我尽管来,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
男人一手甩着肚兜,一手开门离去。
他猖狂的笑声成了魔音,不断地在江婉泠耳边回荡。
“啊——”
江婉泠抱着头崩溃地大喊,尖锐的声音似刀子般割过喉咙,嘴里喷出一大口血。
眼前视线摇晃,她往前栽了两步,扑倒在门槛上。
“声音好像是从这边传出来的。”
寺院的僧人听到江婉泠的声音寻了过来。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婉泠这才恍然回神,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房门的缝隙刚关严,几名僧人就走到了院子里。
“阿弥陀佛,贫道洒扫时听到了一些声音,冒昧前来,请问里面施主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婉泠颤着手系衣带,尽量维持着平时说话的声音,“无事,只是方才看到了一
只老鼠,吓到了。”
确认她没事,僧人松了一口气。
文信侯接人的马车已经到了寺外,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可千万不要在这最后关头出事。
几名僧人不便在后院叨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侯府下人进来收拾行李,薛兰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她们敲门前翻窗进了屋子。
喜儿道:“夫人,奴婢奉侯爷的命令来接您回府。”
薛兰快速地换了身衣服,检查自己身上的没有遗漏后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喜儿带着两名丫鬟进去。
“你们手脚麻利些,我和泠儿去车上等你们。”
“是。”
“咳咳——”薛兰一到隔壁院子,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她刹时想到了那场大火,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泠儿!”
江婉泠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把褥单一股脑地全扔到了火盆里。
薛兰把她拉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圈,然后看向火舌吞噬的褥单,不解道:“你烧它作何?”
江婉泠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薛兰没有刨根问底,很快被她红肿的眼睛吸引住了视线。
“泠儿,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
…刚才去院子里吹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