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城,热闹的声音打断了江姝柠的思绪。
她搂着向芸娇的肩膀,声音轻柔温暖,“娘,外祖父只让您去找他,连我都没告诉,证明他只相信您,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他的信任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否则外祖父生气了不回来怎么办?”
向家没有沉冤昭雪前,这件事一定不能外传。
尤其是不能被皇上知道,否则她和母亲会引火烧身。
向芸娇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头,立刻绷住了自己的嘴,摆了摆手。
江姝柠笑了笑,目光别有深意地扫了素枝一眼。
素枝很有眼力见地开口,“奴婢是孤儿,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发誓,绝不把今天的事往外说一个字,夫人说过的话奴婢也都会忘了,若是有违此誓,就让奴婢这辈子不得好死!”
江姝柠几不可查地点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我相信你的为人,否则也不会从那么多奴隶中选中你,好好伺候母亲,我不会亏待你。”
“谢谢大小姐,奴婢定不会让您失望。”
素枝热泪盈眶。
现在的生活比她在奴隶场好了千百倍,是大小姐救她出了泥潭,这份恩情她永世不忘。
想起初次见素枝时她身
上伤,江姝柠叹了口气。
苦命的娃。
“停车!”她喊了一声,对梨儿说,“下去买几根糖葫芦。”
听见有吃的,梨儿眼睛发亮。
跑的比兔子还快,上来时气都没喘匀。
江姝柠笑嗔了她一眼,把糖葫芦一人分一串。
“谢谢小姐!”梨儿笑嘻嘻地接过,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小姐,您猜奴婢买糖葫芦时遇见谁了?”
江姝柠猜不到,顺着她的话问道:“谁啊?”
梨儿用力嚼着嘴里的山楂,愤愤道:“毒妇薛兰!”
“这有什么奇……”
江姝柠越说声音越小,唇角的笑容也凝住了。
榆林寺离这里不近,薛兰不好好待在在榆林寺陪江婉泠养伤,出来乱窜什么?
她跳下马车,让车夫先送向芸娇回府。
“在哪看到的?”
街上人来人往,江姝柠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薛兰的身影。
梨儿指了指街对面的清茗轩,“奴婢看见她进去了。”
一进门,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江姝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
薛兰不在大堂。
于是,她开口要了雅间。
店小二引着她们上了二楼,每经过一间屋子,江姝柠都会放慢脚步,听
里面的声音。
安排的雅间在走廊尽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或者薛兰没有讲话,江姝柠听过后是一无所获。
“你们这茶馆还有别的雅间吗?”
“三楼还有几间,但您来的不巧,今儿都被包完了”,说完,店小二嘟囔了句,“那主仆二人也真是奇怪,明明只用得了一间,却把整层都包了。”
江姝柠几乎可以肯定,薛兰就是在三楼与人见面。
整层全包就是怕隔墙有耳,遇见熟人。
“就这个包间吧,上两壶好茶。”
“得嘞!”
很快,店小二上了热茶。
他离开后梨儿落了门闩,扭头后吓了一跳。
江姝柠已经踩着凳子,正准备顺着窗口往上爬。
“小姐,这太危险了,您要干什么和奴婢说,奴婢帮您!”
梨儿急的快哭了。
这可是二楼,虽不是太高,但摔一下也不是闹着玩的。
运气不好的话命都会没!
江姝柠往下看了一眼。
她不是不怕,只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别的办法了。
三楼的楼梯口有店小二守着,连靠近都是难事。
而且她有一种直觉,薛兰今日偷偷见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条藏在背后的“大鱼。
”
说不定可以顺着这条线摸清她的来历。
“小姐,咱们除了晚上回侯府睡觉,白天都在夫人这里,薛兰就算想要算计您也没有下手的机会,您实在不必犯这么大的险啊。”
梨儿不知道江姝柠对薛兰的怀疑,她以为江姝柠是想知道薛兰又准备憋什么坏水。
“没事,我会小心的,你在这帮我望风。”
江姝柠没有和她解释这么多,说话间身体已经出了探出了窗户,正借着窗台一点点地往旁边移。
进茶馆时她看了下这间茶馆的外部结构,上面第三层类似于一个小阁楼的设计,四面通透,多了一圈观景的走廊。
二楼雅间的窗户都向外延伸了窗台,相邻雅间的窗户间隔不远,跨一步就能过去。
江姝柠手扣着墙,小心翼翼地跨了三个,艰难地爬上了隔壁房子的屋顶。
她站起身比划了一下,三楼的平坐到她胸部,踮起脚尖差不多能抓住上面的栏杆。
江姝柠缓了两口气,手一伸。
这……摸是摸到了,但怎么借力?!
脚尖点着飞檐,平坐太高了腿又伸不上去。
她松了手,低头看脚下的瓦砾。
也不知道结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