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一声,伸手慌乱地去抓丝带。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手腕翻转间就接住了丝带,重新遮住了她的眼。
眼前视线一暗,江绾泠才猛地回神。
她手伸到后面打了个结,诚惶诚恐地道歉,“对……对不起。”
男人沉默寡言,在她躺下后把虫子放到了她的伤口处。
那些虫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在伤口处爬来爬去,经过的地方会留下湿润的淡黄色液体。
刚开始是一阵酥麻感,有些痒,慢慢地就开始变的刺疼烧灼,宛如这块肉被腐蚀掉一样。
前几日,江婉泠受不了这股刀刮的疼,身体总会忍不住地挣扎。
但今日她毫无反应,只有指甲不知不觉地掐进了掌心。
丝带下的双眼并没有闭上,睁圆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现在给她治伤的男人就是那晚救她的男人!
江婉泠回想起方才丝带掉落,男人条件反射般往身后隐藏的右手。
虽然转瞬即逝,但她绝对不会看错,他手腕处的红色火焰印记!
怪不得她看他的眼睛时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江婉泠蜷缩在一起的手指松开,开口闲聊,“神医,你是哪里人?来榆林寺是为了
祈福还是还愿?”
男人冷声提醒:“江二小姐,你的话太多了,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
江婉泠神情讪讪,怕他多想急忙解释:“神医,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多亲近些,你救了我的脸,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早把你当成自己的家人了,所以才会想多关心你一些……不过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的恩情我和我娘都记下了,你若是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母女两人定不会袖手旁观。”
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不生病。
抱住神医的大腿百害而无一利。
江姝柠不也是仗着自己会医术才敢这么狂的吗?
男人把她脸上的虫一一拿掉,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药。
闻言讥诮一笑,声音像是从棺材里刮出来的一样,又冷又邪。
“不必,给你治病的恩情你娘已经帮你还完了。”
还完了?
江婉泠以为他指的是银子,“这不一样,我娘给你的那些是你应得的,我还你恩情是我自己的事。”
银子还完了,那就找别的牵扯。
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神医,不能就这么划清界限。
男人一顿,本来没多想的心忽然
生出了些旁的心思。
他眼神在女子身上流连了一圈。
和她那个娘一样,小小年纪就有勾引男人的好身姿。
该翘的翘,该大的大。
这一看不要紧,昨晚才泄掉的火隐隐有蔓延的趋势。
主子有令,外出办事需隐藏自己的身份,声音,面容,姿态……都不能以真示人。
男人眼神发热,再开口时声音沙哑了不少,露出了他原本的音色。
“你的意思是为了报恩,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这声音……
她是不是在哪听到过?
江婉泠怔住了。
不等她回想,男人已经发现了方才的疏忽,刻意压低了声线,别有深意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杀戮太多,救人不过是为了恕罪,江二小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只当没听过。”
江婉泠并没有刻意去记,脑子里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作对比。
这么一打岔,她只以为自己想多了。
对江婉泠来说,男人的声音除了萧云霆,其余的都是一个样子,分不清细微差别。
她赶紧否认,“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江婉泠向来说话算话,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恩人!”
……
一炷香不知
不觉地燃尽,今日的治疗结束。
男人整理完箱子,扭头看向坐在软榻上的江婉泠。
“你脸上的伤明日再清一次就差不多了,剩下的痕迹吃药敷脸,不出一个月就会完全消散,恢复如初,至于报恩的事……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我这人平生最不喜别人捉弄,谁要是骗了我,我会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言下之意,只要答应了报恩,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说最后四个字时他加重了语气,再配上他那冷漠沉寂的眼神,江婉泠吓的缩了下脖子。
看她这胆小受惊的样子,男人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
大鱼大肉吃腻了,换换口味尝尝清粥小菜也未尝不可。
而且这还是她的女儿。
男人心痒离开,第一次开始期待明天。
看着他的背影,江婉泠一头雾水。
报个恩而已,她有什么可想的?
神医性格都这么怪吗?
暮色四合,寺院里的长明灯亮起。
自从上次母女两人不欢而散后,江婉泠和薛兰虽住在一个院子,但没有再见过面。
薛兰是身子不方便,不想下床。
江婉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拉不下脸去服软。
僵持了十
天半个月,薛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