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京兆尹不好再多说,带着人离开。
“侯爷……”
薛兰拽着江远安的衣袖,仍心有余悸。
江姝柠这个贱人居然偷了玉佩栽赃陷害,她毫无准备,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得亏江远安回来的及时,否则后面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放心吧,没事了”,江远安拍了拍薛兰的手,温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顺便去看看婉泠。”
薛兰笑中带泪,点了点头。
走几步后,她忽然转头看过来,对着江姝柠笑了,嘴唇动了几下,眼里尽是得意。
江姝柠不懂唇语,看薛兰的神情,无非是嘲讽她又失败了。
她没有生气,甚至还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薛夫人,记得来找我要解药啊!”
薛兰脸上的神情瞬间凝结,露出了阴毒的本性。
她必须尽快拿到解药,然后除掉这个祸害给婉泠报仇!
但——
江姝柠一定不会轻易把解药给她,要是一直拿不到解药,她将处处受制于人。
蓦地,薛兰想到了一个人。
她这一身本事全是他教的,他或许有办法解了她身上的毒!
不过还得再忍几天,他现在还在来邺京的路上。
“兰娘,委屈你了,解药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江远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疼不已。
名医,毒医都找了,没有一个能看得出来她中了什么毒。
那个逆女如今的性子跟疯狗似的乱咬,根本逼不得。
他连睡觉都在想这件事,但真是毫无头绪。
“只要侯爷心里有妾身,妾身死了也无憾,只愿来世能早点遇上侯爷,和侯爷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薛兰的手指穿插到江远安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紧握。
“说什么胡话!”江远安轻斥了她一句,抱她抱在怀里,“我已与向氏和离,从此后院再不会有别的女人,来世太久了,我只争朝夕,这辈子和兰娘一人相守到老。”
没有女人不爱听情话,薛兰也不例外。
即使……她不爱江远安。
“妾身何德何能,得侯爷如此相待。”
薛兰既震惊又感动,泪水成串地往下落。
江远安用袖子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笑容宠溺,“兰娘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千金不换,本侯自当珍而视之。”
还未进溪花阁的院子,就听到了里面的摔砸声。
伺候的丫鬟全部被关在了外面,不停地拍打着门。
“
小姐,您快把门打开啊,大夫说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养好,不能——”
“嘭”第一声巨响,一团黑影飞过来砸在了门板上。
江婉泠捂着耳朵尖叫,疯子似的大喊:“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杀了你们!”
薛兰疾步走过来,指着屋门,“我不是交代了让你们好好伺候小姐,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吗?!”
丫鬟互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回话。
“二小姐醒来看见了自己脸上的伤,受了刺激,所以才——”
“溪花阁里里外外的铜镜我全部让人收走了,她怎么可能看见自己脸上的伤!”薛兰阴厉的目光一扫,“是不是你们几个偷偷给她镜子了?!”
丫鬟吓了一跳,纷纷磕头求饶。
“夫人明鉴,奴婢几个是万万不敢给二小姐镜子的,是二小姐她……她把茶壶里的水倒在了地上。”
“废物,这么多人看一个人都看不好!”
薛兰扬手打了她一巴掌,指着她们几个怒骂。
婉泠脸上的伤太重了,她那么爱美,一定会接受不了。
本想着这几天多陪陪她,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告诉她,现在倒好!
江远安沉声道:
“下去各领二十板子,今天不许用膳!”
丫鬟们惨白着脸,抖着身体应下。
屋内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薛兰怕江婉泠出事,赶紧叩了叩门。
“泠儿,把门打开,你爹爹来看你了。”
江婉泠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声音尖锐刺耳,“不见,我谁都不见,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侯爷,婉泠这话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她——”
薛兰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江远安摆了摆手,“无妨,你好好照顾她,我有空再来看她。”
江远安的背影快消失不见时,她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追了过去。
“侯爷,妾身想带婉泠去榆林寺庙住一段日子,那里环境安静,没什么人打扰,婉泠或许会心情好些。”
榆林寺就在城北的青城山上,离侯府不算远。
江远安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山里凉,多备几件厚衣物,伺候的仆人也要多带几个,到时候让管家送你们。”
薛兰眼眸微闪,笑道:“佛门净地,兴师动众不好,妾身挑两个麻利的两个心腹丫鬟就是。”
“嗯,这样也好。”
江远安走远,薛兰立刻关上院门,对江婉泠说了一句:
“要是想把你的脸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