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许月茹,眼神冰冷又厌恶,不会娶她的意思是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本王就是这般的人,也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嘉敏郡主主动送上门来惹人嫌,到头来反倒开始问罪本王,天下哪来的这般道理?”
说罢,他没有再看许月茹一眼,拱手对皇上道:“皇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弟就先告退了。”
还未走两步,身后响起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给朕站住!”
奏折载着帝王的怒火,划空而来。
萧承渊敏锐躲过,想了会儿,十分中肯地给了建议,“皇兄要真觉得嘉敏郡主不错,把人纳入后宫也未尝不可,皇嫂大度,一定不介意多个妹妹帮她分忧解难。”
“你——”皇上充血的眼睛瞪的浑圆,低头匆忙地在桌上找了一番,抄起最沉的砚台砸了过去,“放肆!”
许月茹是他和太后给萧承渊挑的王妃,要是最后进了后宫,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亏他能说得出口!
许月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哪见过天子震怒这种大阵仗,整个人都吓懵了,腿软的厉害。
要不是怕殿前失仪,她早就
失声尖叫,瘫在了地上。
砚台又重又厚,半路便坠了下去,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里面的墨汁飞溅了出来,落到萧承渊的脸上。
“朕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月茹你娶也得娶,不娶还得娶,由不得你做主!”
皇上掐着腰,急促地呼吸着,语气强硬。
萧承渊冷笑,袖子里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最后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这便是帝王,说一不二,不容忤逆。
要存了一点不该存的心思,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皇兄心里早就做了决定,又何必把臣弟叫过来?一封圣旨宣到摄政王府就是,臣弟自不敢抗旨不尊。”
萧承渊薄唇勾起嘲讽,声音比那数九寒天的池水还要冰冷。
只一眼,许月茹觉得身体像是被冻住了,退意顺着脊柱爬了上来。
但她又不甘心。
机会不易得,要是就这么放弃,她或许一辈子不可能再靠近这个男人了。
“不敢抗旨不尊,那你方才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皇上大怒过后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脸上依旧带着不悦的阴霾,“这天下还有你摄政王不敢做的事?”
萧承渊不答反问,黝
黑的眼眸里藏着压抑着浪涌。
“臣敢不敢,皇兄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褶皱也慢慢神伸平舒展。
显然是与萧承渊想到了同处。
真是气糊涂了,就算满朝文武都背叛了他,他这个皇弟也不会。
谁让他手里有他离不开的东西。
皇上突然笑了,阴云密布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和蔼可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月茹,你先下去吧,朕与摄政王有些话要说,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失言。”
有了这颗定心丸,许月茹重新扬起了笑容。
“多谢皇上,臣女告退。”
房门开合,有小太监进来快速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
“朕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意娶月茹?”
萧承渊觉得可笑。
他方才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皇兄想听臣弟如何回答?”
皇上一噎,多少有些挂不住脸。
萧承渊拿帕子擦着脸,这会儿也没了想走的意思。
水袋八成是甩不掉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总得讨点什么回来。
“方才你也看见了,月茹不是什么不讲理的姑娘,
她五岁写诗,名动天下,八岁——”
许是为了证明这门婚事真的不差,皇上把许月茹夸得天花乱坠,但说着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
萧承渊看着茶盏出神,一看就知道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皇上进了内殿,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瓷瓶。
萧承渊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在皇上的监督下,喝水咽下。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句废话都没有,显然不是第一次吃了。
“承渊,私盐的事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你要是累垮了,朕就损失了一员大将。”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
赐婚圣旨写好后会让人送到摄政王府。
“许月茹要想入摄政王府,只能以侧妃的身份,正妃的位置她想都别想。”
萧承渊直接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皇上一愣,“她是许国公的嫡次女,此等身份,怎会愿意做妾。”
“那就换一个人,皇兄不就是想让臣弟成亲么,臣弟随便娶谁都是成亲。”
皇上怎么肯愿意。
许月茹是他选了好久才选好的。
家世拿的出手,但许国公手上又没有实权,不至于让萧承渊如虎添翼。
等日后除掉许国公,许月茹一定会记恨萧承渊,于他来说百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