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红绣道:“去把那江远安那个逆子给我叫来,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认清薛兰这个毒妇!”
“诶。”
红绣早就想这样做了。
薛兰不就是仗着侯爷的宠爱无法无天吗?
等拆穿了她的真面目,看她还怎么在侯府作威作福!
“先别去!”
红袖脚步匆匆地往外走,江姝柠见状立刻出声。
“祖母,您先消消气”,她的手顺着老夫人的后背,清醒理智道:“现在没凭没据,依着他对薛兰的宠爱,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相信,最后反倒伤了你们母子感情。”
“我是他的母亲,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地生下他,把他拉扯长大,他不可能不相信我这个母亲,去信一个女人。”
此时,老夫人也冷静了下来,嘴里的话越说越没底气。
依江远安现在这个德行,还真做得出要女人不要母亲的事。
老夫人想想,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看着江姝柠,陡然出声:“我听红袖说,你给薛兰下毒了?”
江姝柠看着老夫人眼里的期盼,都有点不忍心说实话。
但假的就是假的,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祖母,我给薛兰吃的
是开胃的药丸,没有毒。”
红袖不敢相信,喃喃低语:“可奴婢明明看见她吐血了……”
江姝柠对她们解释道:“吐血是因为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扎了她一针,和吃的那丸药无关。”
她身上的毒药已经用完了,事出紧急,她只想起这一个能让薛兰老实的办法。
“你要是直接把她毒死就好了,以后府上就有安宁日子过了。”
老夫人吃斋念佛,心慈手软,最不喜杀生。
此时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对薛兰厌恶到了极致。
安静了会儿,老夫人徒然叹了口气,疲惫道:“算了,人在做,天在看,她那样的人,不值得脏了我柠丫头的手。”
“祖母,您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会为您报仇的。”
江姝柠握住她的手,向她保证。
老夫人反抓住她的手,嘴唇发颤道:“柠丫头,你可千万别乱来!”
她那逆子一遇到那毒妇的事就是条疯狗,她一把老骨头了,万一到时候护不住她可怎么办。
“祖母放心,孙女儿上了几天私塾,也算半个规矩人了,违背律法的事孙女绝对不干。”
半个……
老夫人欲言又止,更不放心了
。
药凉了,红绣出去热药。
说了这么会儿话,老夫人也累了,眼皮慢慢地耷拉了下来。
江姝柠坐了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去了厨房。
“大小姐。”
红绣端着药,正准备送过去。
“祖母刚睡着,先放火上温水着吧。”
“大小姐,您是不是有话要问奴婢?”
红绣应了一声,把药汤重新倒回药锅里,转身见江姝柠还没走,靠着灶台站着,看着她若有所思。
江姝柠回过神来,问她:“我记得祖母吃的所有食物,你都会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再让祖母食用?”
红绣能跟在老夫人身边,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她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是怀疑薛兰把毒下到了老夫人的吃食里?”
江姝柠点头。
斗雪兰的汁液闻了没有毒,只有遇到血液才能释放毒性。
红绣觉得奇怪,“老夫人入口的所有东西都是在这小厨房里做的,奴婢也会提前试吃,要是食物有毒,奴婢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她说的这些,江姝柠早就想到了。
薛兰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斗雪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祖母的嘴里呢
?
红绣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滚了几圈都没说出来,神情有些尴尬。
江姝柠看了她一眼,“你我都是为了找到薛兰下毒的证据,有话直说,不必有太多顾虑。”
红绣小声道:“老夫人所有入口的食物奴婢都试吃过,唯有老夫人之前喝的那些药汤没有……”
江姝柠抬了抬眉梢,有什么东西从她脑子里一晃而过,快的让她抓不住。
“大小姐,奴婢绝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只是……”
红绣看她神情不太对劲,连忙解释,但又无从说起,最后急的汗都出来了。
江姝柠好笑道:“药方是我开的,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慌了。”
红绣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药都是你亲自熬的好端到祖母面前的?”
红绣点头:“熬药的事奴婢从来没有假手于人,都是亲自盯着的。”
江姝柠问她要了剩下的几副药。
“就剩下这三副了。”
红袖把包药的纸打开,江姝柠捏起来闻闻看看。
都是她方子上写的药材,分毫不差。
见鬼了!
江姝柠闭上眼睛,手指轻点着台面。
没过多久,她猛地睁眼,走到了煎药的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