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之间死了十个护院,还没找到半点凶手的蛛丝马迹,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你这段日子出门还是小心点吧,万一那人豁出去了,估计连你都敢杀。”
江姝柠叹了口气,一脸愁容,看上去很是为江远安担心。
江远安也许是真的得罪了不少人,听到这句话时真的有几分害怕。
他压下心里的不安,恼怒道:“把嘴给我闭上,不会说话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江姝柠眨了眨眼,疑惑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现在不提醒你,难道要等到他真的动手了,对着你的棺材提醒?”
江远安捂着胸口,疼的喘不上来气。
他颤着手指着江姝柠,对管家道:“把她给我押到祠堂!”
母亲偏宠江姝柠,他本想等母亲过世后再把江姝柠从族谱上除名,但现在他片刻都等不了了!
管家叹了口气,刚准备让人动手,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见到江远安怔了一下,行了礼后激动回禀:“侯爷,老夫人的病好了!现在已经不吐血,人也清醒了!”
“此话当真?!”
这个消息是江远安做梦都在期盼的,此刻乍一听到,总觉得不太真实。
太医说母亲挺不过昨晚,他一夜不敢眠,一直守在福寿院。
这才刚离开一会儿,母亲的病就好了?
丫鬟点头:“千真万确,府医已经帮老夫人诊治过了,说老夫人除了身体虚弱外没有别的问题,只要仔细调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到从前那般。”
“好好好!”
江远安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去福寿院时,他不忘交代管家,把江姝柠先关到祠堂,等他回头有空了再发落。
“侯爷!”
丫鬟喊住了江远安,后者不耐烦地皱眉。
她低下了头,小声道:“侯爷,老夫人是让奴婢来请大小姐的……”
消息是顺便告诉他的。
江远安绷着脸,厌恶地看了江姝柠一眼。
“她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这是铁了心要惩罚江姝柠。
护院正欲动手,丫鬟上前一步挡在了江姝柠面前,不卑不亢地开口。
“侯爷,奴婢出来前,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把大小姐带过去,请您不要让奴婢为难……何况老夫人的病才刚好,受不得刺激,您这么孝敬老夫人,何必非得惹她生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
上,江远安不得不妥协。
左右江姝柠得意不了多久,母亲眼里揉不得沙子,要是知道自己宠了这么多年,宠出这么一个害人性命的白眼狼,把人从族谱除名都是轻的,说不定一气之下会直接报官,把她按律处死!
“侯爷。”
刚踏入福寿院的门,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薛兰疾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脸带笑意,“菩萨保佑,母亲终于醒了,妾身这心啊,可算是落了地。”
“兰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江远安握住她的手,心疼不已。
“yue——”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时,旁边响起不合时宜的呕吐声。
薛兰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江远安的脸色像是刚从粪堆里涮出来的,难看的要死。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就是……yue——我就是昨晚没休息好,身体不舒服,yue——”
江姝柠摆了摆手,捂着嘴巴,一路yue进了屋。
“等会儿本侯一定要让她好看!”
江远安在原地气的跳脚。
“罢了,大小姐什么性子妾身还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妾身早就习惯了……侯爷,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母亲吧。”
薛兰故作大气不计较,但眼里尽是委屈,甚至眼眶还红了,扭头用帕子擦了一下。
看着她受了委屈却默默忍受,不敢发作的样子,江远安的心就像是被刀割般,疼的难以呼吸。
他拍了拍薛兰的肩膀,温柔安慰:“兰娘放心,你曾经受的那些气,我一会儿就为你讨回来。”
“侯爷的心意妾身心领了,只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妾身的命还捏在大小姐的手里,妾身是真的怕了,侯爷为妾身出头,大小姐不敢拿您这个父亲如何,只会把这笔账记在妾身身上,到头来遭罪的还是妾身。”
薛兰靠在他的怀里,小声抽噎。
被这么一提醒,江远安这才想起解药的事。
“我一会儿就让她把解药交出来,文信侯府我说了算,岂会让她反了天去!”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薛兰眼神轻蔑,笑的又冷又狠。
她并不觉得江远安能拿到解药。
今时不同往日,江姝柠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江姝柠了。
现在的江姝柠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甚至还不知从哪学会了医术和毒术。
薛兰自认见多识广,天下毒不敢说全都见过,但也认识了
七七八八。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引以为傲的毒术上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