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般推脱,死活不肯。
他一个男子,坐在大小姐的马车里成何体统,不是败坏大小姐的名声么。
“江小姐,您和殿下坐一个马车吧!”
大清早的,风叶不知从哪弄到了一辆马车,热情邀请。
萧承渊掀开车幔,露出半张脸,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不影响他的英俊好看。
“正好,本王有话要同你说。”
江姝柠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心里多少有些抗拒。
他的事,她不想牵扯其中。
想到崔岳的身体,江姝柠还是同意了。
梨儿扶着她上马车,正要弯腰往里进的时候,风叶拽住了她的衣角,“你坐这儿!”
那里面哪是她能掺和的。
梨儿下意识地看向江姝柠。
她不想和这烂树叶待在一起!
江姝柠看着她皱成苦瓜的脸,弯了下唇角,“为了你的小命考虑,就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吧。”
梨儿悄悄瞅了眼萧承渊,懂了。
马车缓慢前行,萧承渊半阖眼眸,神情懒散,自己占了半个车厢的位置。
江姝柠还记着昨晚的仇,自顾自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眼睛一闭,直接把他当空气。
……
“本王的蛊毒,你可会解?”
不知过了多久,
萧承渊突然开口。
江姝柠听见了,不吭声,装睡。
看着她颤抖的睫毛,萧承渊剑眉一挑,慢慢悠悠的坐直身体,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空气安静,落针可闻。
就这么放弃了?
不像他的性格啊。
江姝柠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男人放大的眼睛豁然出现,近的能清楚看清他眼里的倒影。
“啪——”
江姝柠一巴掌拍了过去,不轻不重的力度,万分气恼的语气。
“萧承渊,你有病,我帮你看看脑子吧。”
萧承渊摸了下自己的脸,眼里风暴欲来。
但又想起什么,眼底阴沉渐渐消散,唇角扬起一抹笑容。
“心悦之人就在眼前,一时情不自禁罢了,再说了,我们见什么事没做过,你还有什么害羞的?”
“大不了,本王对你负责就是。”
心悦之人?
说出来也不怕被雷劈。
还负责?
江姝柠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他是怎么个负责法。
刚才那一巴掌还是打的轻了,昨晚就应该趁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毒死他!
“殿下既然想负责,那我也不好拒绝,别的也不用多说,赔我五十万两白银的精神损失费就行。”
江姝柠二郎腿一翘,下巴一抬,姿态端的足足的。
五十万两白银,亏她能开得了口!
萧承渊暗自咬牙,面上不露半分,开始挖坑。
“王府的钱是本王留着娶媳妇的,不能轻易挪动,但你要是嫁给本王,别说区区五十万两白银,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本王也能给你摘下来。”
江姝柠表情一言难尽,看他的目光是嫌弃又无语。
这饼还挺洋气,进口的,还会飞。
咋不说他自己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呵呵”,江姝柠冷笑,还是那句话“我德不配位,没福气当摄政王妃。”
萧承渊还想再说什么,江姝抢在他前面开口,“虽然我已经承诺过忘了昨晚的事,但你要是再打我的念头,把我逼急了,等回邺京我就把你身中蛊毒的事公之于众。”
“摄政王殿下只手遮天,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一定有不少仇家吧,您说他们要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她本不想用这个事做筹码,奈何这厮缠的太紧,又过于不要脸。
萧承渊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大光明的威胁,漆黑的眼眸里杀意四起。
江姝柠感受到他的情绪,半点害怕都没有,一贯的从容镇定。
“当
然,殿下现在完全可以杀了我和梨儿灭口,但我猜你不会,因为我可以帮你压制银蚕蛊发作时的痛苦,甚至可以帮你延长发作的时间。”
萧承渊狠狠的瞪她,血都快涌到了嗓子眼。
出来这一趟人没捞着就算了,还被她发现了新的把柄!
他不高兴,江姝柠心里舒坦了。
嘴里哼着小曲,往软垫上一躺,拿过男人手扶的软枕。
嗯,舒服。
江姝柠喟叹一声,像是才想起这是别人的马车,斜了眼对面的男人。
“因为你我折腾了半晚,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会儿不过分吧?”
萧承渊气结。
都躺下了还问他干什么?!
他冷着脸,牙关溢出两个字:“过分。”
“哦,那过着吧。”
江姝柠毫不意外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轻飘飘地回怼了过去。
她就随口客气一句,谁当真谁傻X。
萧承渊:“……”
两人说话时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小,外面的梨儿和风叶听的清清楚楚。
见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在自家小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梨儿心里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