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她们的意图,头头转身对身后的草丛说了句,“把人带出来吧!”
江姝柠瞳孔猛缩。
是崔岳和张大牛。
张大牛还好,只是被揍的鼻青脸肿,人看着还算清醒。
崔岳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被拖出来时,身后还拉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头头把剑架在了张大牛的脖子上,“要是不想他们死,就给我乖乖听话。”
“唔,唔唔——”
张大牛嘴被堵上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地摇头。
“你他娘的给我老实点!”
头头恼怒不已,一拳捶到了他的腹部。
张大牛疼的目眦尽裂,躬着腰再也没了抬头的力气。
江姝柠的手指紧握成拳,眉目冰冷,咬牙道:“只要你可以放了他们三个,我就跟你们走。”
梨儿红了眼睛,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摆,“小姐,不可以!”
这群人来历不明,下手都是冲着命去的,小姐落在他们的手上,怕是凶多吉少。
江姝柠看了她一眼,这不轻不重的一眼,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
头头指着梨儿,目光下流赤裸,“你们这两个娘们,老子都要!”
瞧瞧这兔子似的眼睛,白嫩似幼女的小脸,实在叫人爱怜,要是带回去好好调教,一定会有人欲罢不能!
他的话,让江姝柠肯定,这些人不是冲她来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是仇家的报复,那就是单纯的绑架。
白云寺低处偏僻,闭门时根本不会有香客来此,这些人要是打劫,为什么会埋伏在这种少有人至的地方?
思索间,黑衣人已经走上前来,扥了扥绳子。
“可以不绑吗,你们这么多人,我们两个弱女子能跑哪去?”
江姝柠看着头头,说话的语气刻意放的柔和。
头头喉咙发痒,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脚不受控制地走了过来,仿佛三魂丢了七魄。
江姝柠神色未变,只是袖子里握着簪子的手松了又紧。
擒贼先擒王。
如果她和梨儿配合默契,能控制住这个头头,就可以反转当下这被动的局面。
近了,更近了……
江姝柠不露声色地看了梨儿一眼,梨儿微不可察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出两道身影。
他们轻功卓绝,手法干脆利索,黑衣人猝不及
防,剑还没提起来心口就被人抹了脖子。
头头僵硬地转头,五雷轰顶般不可置信。
这些人不说是绝顶高手,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眼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被人一剑毙命。
头头回过神后慌乱不已,拔腿就跑。
可风叶的动作比他还快,一脚踹在他的心口。
头头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往后滑了两丈远撞在了树上。
“咚”的一声,树叶纷纷飘下。
头头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风叶一脸肃杀地走了过去,剑尖直指他的胸口。
江小姐是王爷的命,有人想要王爷的命,不能忍!
千钧一发之际,江姝柠喊道:“先别杀他!”
有些事她能忍,但只要威胁到了她的性命,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这唯一的活口,是她报仇的关键。
风叶及时收手,捡起地上的绳子,把头头从上到下捆的结结实实。
萧承渊整理着打架弄乱的广袖,看着江姝柠嗤道:“你下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不中用了,还是你说只敢窝里横,在本王面前嚣张跋扈,一旦换了人,就成了娇软无力,任人宰割的
弱女子?!”
“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保身,为何出门前不多带些护卫,这次是你运气好,那下次呢,你真以为自己是猫,有九条命?!”
“还说什么梦中咽气,寿终正寝,照你这样不惜命的活法,能不能活到老还不一定,还做什么寿终正寝的大梦!”
江姝柠小脸冷沉,黑的像抹了锅底灰。
“你的嘴是喝了鹤顶红还是见血封喉,怎么就吐不出一句好话?不会说了闭嘴不行,非得在这卖弄你长了两张嘴皮子?”
“关键时刻不中用?殿下怕是人老多忘事,昨晚的那十几个匪寇是我擒住的,我这种女子都属于娇软无力的弱女子,那你后院里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整日只知勾心斗角,费尽心机争宠的女人是什么?娇软有力的大力士?”
“还有,我活多久关你屁事,我又不吃你王府的饭,喝你王府的水,花你王府的银子,怎么,你一个摄政王殿下不但管理朝中之事,还管人家生死?说你是邺京活阎王的脸,你还真当自己是地狱里的阎王爷了?”
她连夜外出,不敢带很多护卫是为了躲谁?!
诚然,他救了她,她应该感谢,但这不是挟恩
骂她的理由!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锋利剑,戳在了萧承渊胸口。
他俊脸紧绷,脖颈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