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恍然大悟。
贵嫔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何家的事,嫌她丢了萧云霆的人,在这儿给她说教呢。
贵嫔顿了顿,又继续道:“姝柠,你也别怪本宫说话直,不留情面,本宫只有云霆这么一个儿子,他从小就听话懂事,才思敏捷,常得夫子赞赏,本宫对他寄予厚望,盼他日后出类拔萃,能为皇上分忧。”
“当初云霆说要娶你为妃时,本宫心里其实是不愿的,邺京谁都知道你这个文信侯嫡女是个什么性子,本宫怕你当不好这个定王妃,成不了他的贤内助,但拗不过云霆对你的喜欢,本宫这个做母妃的也只能顺了他的意。”
“如今赐婚圣旨已下,你就应该好好珍惜这门婚事,谨言慎行,不要做出一些失了身份体统的事,让朝中那帮大臣抓住话柄,影响云霆仕途。”
最后一个字落,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江姝柠觉得,再多言语都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贵嫔说了这么多不就是给她洗脑么。
抬高萧云霆,字字句句都在暗含她配不上她这个优秀的儿子。
能与萧云霆有婚约全是老天开恩,她就应该感恩戴德,用各种礼仪规矩框束住自己,
不要给萧云霆丢人,活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定王妃。
呵,让她一个大好少女为一个渣男失去自我,成为他们母子手中的傀儡,她在想屁吃!
江姝柠笑笑,语气悠然。
“贵嫔娘娘此言差矣,臣女觉得自己所行并无差错,不顾及王府颜面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
贵嫔贵嫔耷拉着脸,被气的不轻。
她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江姝柠没有半点反思就算了,竟还敢理直气壮地回嘴。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也没什么一声…”江姝柠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定王要是在乎脸面的人,就不会和江婉泠勾搭在一起,毕竟姐妹共侍一夫的事传出去不太好听,娘娘觉得呢?”
贵妃美眸瞪的浑圆,不敢相信从她嘴里听到这番话。
什么勾搭。
这样下三滥的词,也配和她儿子扯上关系?!
贵嫔喘了好一会儿气,沉着脸道:“云霆文采斐然,文武双全,难免会对一些有才之人多看两眼,江婉泠是邺京有名的才女,云霆与她走的近些也无可厚非,你身为将来的定王妃,成亲后少不了要帮云霆纳侧妃,心胸应比旁人宽宏大度才是
,何必揪着这件事不放。”
呵,多看有才之人,就差指着她脸骂草包了。
江姝柠冷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贵嫔。
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她是一个可以揉捏搓扁的软柿子?!
对上江姝柠的眼神,贵嫔心里无端一紧。
这种的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竟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很快,江姝柠就收回视线,悠然从容地端起面前的茶盏。
垂眼吹上面漂浮的茶沫时,她唇角勾起,讥讽一笑。
到底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进宫镀了层金又如何,身上还是一股小家子气,说不了几句就露出了骨子里的冷吝刻薄。
什么出水芙蓉,活脱脱一个小池碧莲!
“云霆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他与江婉泠的事根本是无稽之谈,是有人故意散播这些谣言挑拨你们的关系。”
贵嫔许是教训够了,拉着江姝柠的手缓了语气,给她吃定心丸。
江姝柠刚喝的那一口茶差点没吐出来。
定情信物都带在身上了,还搁这儿无稽之谈呢?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身为她的儿子,萧云霆又能正到哪去。
江姝柠拍拍她的手背,笑语晏晏:“贵
嫔娘娘大度,能看着三宫六院的佳人使出浑身解数博皇上宠爱,即使为皇上生了一个皇子,娘娘仍旧不争不抢,甘居嫔位,与娘娘相比,臣女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宫中有皇子的妃子,哪个不是妃位以上,只有贵嫔是个例外。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不能触碰的禁忌,江姝柠可谓是戳中了她的肺气管。
果不其然,贵嫔神情瞬间崩裂,拍案厉声怒斥。
“江姝柠,你简直是放肆!”
“较之娘娘,臣女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江姝柠耸了耸肩,翻了个白银。
瞧给你双标的,只准你骂我,不准我骂你?
“贵嫔娘娘,容臣女提醒您一句,看上臣女天价陪嫁的是您的儿子,是你们对臣女有所求,即是如此,您一个求人者,有什么资格对臣女这个东家评头论足?”
“您后半辈子的指望都在萧云霆身上了吧?他指望臣女的嫁妆给他铺路飞黄腾达,也没错吧?这样一算,您的指望可全在臣女身上了,您不好好声好色哄着臣女就算了,怎么还敢摆出一副未来婆母的样子对臣女说教?”
“您要真是闲的慌,就好好想想怎么升自己的位份,毕
竟子凭母贵,您位份高,定王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就算没臣女的嫁妆,定王也不至于混的太差。”
“话已至此,如果贵嫔娘娘没事的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