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莺点了点头,交叠的双手下意识的收紧,忽然有些紧张害怕。
雪薇,希望你没有骗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否则……
壮壮娘拉着大夫,两人站在中间像唱双簧似的,讲的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末了,两个人总结。
“小姐天女下凡,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小姑娘的医术出神入化,只恨不能拜她为师。”
侍郎夫人先是不耐烦,听着听着,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谁。谁知道这是不是小公爷为了给江姝柠开罪,故意编来骗我的。”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周珩直接怼了过去,不留半点颜面,“当日并非只有他们两人看见,你大可以派人去查。”
侍郎夫人噎住了,瞬间哑口无言。
其实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只是一时不愿意接受,江姝柠这个草包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
周珩让人送壮壮娘和大夫回去。
人走后,他步步紧逼:“侍郎夫人准备怎么道歉?”
侍郎夫人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耷拉着脸。
“好,就算江姝柠施针是为了救莺儿的命,但她不了解莺儿当时的身体情况,下手没个轻重,所以才会害的莺
儿吐血不止,她休要撇清关系!”
江姝柠无了个大语。
承认她医术不错有这么难吗?
事情都说开了,居然还想让她背黑锅。
真是老太太靠墙喝稀饭——卑鄙,无耻,下流!
这边,周珩也听不下去了,拍桌而起,盯着何莺笑的邪狞。
“吐血不止?坐这儿这么久了,小爷怎么没见她吐一口血?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他这么一说,江姝柠也觉得不对劲,抬眼看向何莺。
何莺的脸色比在屋里时好了不少,最起码嘴唇有了血色,说话声音也不虚了。
应该是已经吃了解药。
想到这里,江姝柠勾起唇角。
塑料姐妹花,信任不堪一击。
何莺一抬头,就与江姝柠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有种被看穿后的无处遁形,心里发虚,神情难安。
周珩的话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侍郎夫人的怒火。
就在侍郎夫人准备豁出去,给周珩点颜色瞧瞧时,何莺按住了她的胳膊。
“…娘,我吐血和江姝柠无关。”
“你别怕,万事有娘在!”
侍郎夫人握住她的手,只以为她是害怕周珩,想要息事宁人。
“娘真的不是她,是…是…”
何莺说
不下去了,支支吾吾的。
侍郎夫人一听这事还有隐情,彻底坐不住了,急声催促:“是什么你快说啊,你想急死娘不成?!”
何莺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姿态,咬牙道:“是女儿自己服了毒,所以才会吐血!”
她再不说,就收不了场了。
有一道闷雷在头顶炸开,侍郎夫人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
“你…你说什么?”
何莺跪在她的腿边,泪如雨下:“我没想这样的,是魏雪薇,她告诉我的这个办法,我恨江姝柠让我丢了脸面,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可我没想到魏雪薇这个贱人竟然骗了我,她给我的胭脂兰是极寒的毒药,服用时辰久了很有可能以后不能有孕,娘,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你!”
看着她羸弱苍白的小脸,侍郎夫人扬起手臂,到底没狠心打下去。
江姝柠勾唇,皮笑肉不笑地说:“夫人一直想让我偿命,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是不是也该给我个说法?”
侍郎夫人面色一僵,狠狠地瞪了一眼何莺。
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她这个娘都敢骗。
害她在小辈面前丢人现眼!
“哑巴了?难不成想写道折子
递上去,在皇上跟前道歉?”
没人出声,周珩不耐烦地催促。
侍郎夫人站起身,神色尴尬,想着措辞。
“江小姐,我这个当娘的爱女心切,没有查明情况冤枉了你,实在是对不住。”
江姝柠问:“没了?”
不说敬茶,连鞠躬都没有,背挺着那么直,说着抱歉的话,言语态度却觉得自己做的对,这是道歉吗?
侍郎夫人看着她,不明所以。
江姝柠冷笑,咄咄逼人道:“你爱女心切,合着我就该来这何府,被你指着鼻子骂?”
“你既然没有查明情况,凭什么就断定是我所为,直接去了侯府找了我父亲?凭什么让我来何府听你发落?”
“今日要不是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肯定不会放过我,现在想用轻飘飘地一句话揭过这件事,是不是太轻而易举了?”
蹬鼻子上脸!
当然,侍郎夫人现在只敢心里暗骂,表面和和气气。
“那你想怎么样?”
“行礼道歉,顺便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心灵净化费,药材费,人工损耗费,疼痛费……”
江姝柠气都不带喘一下,报了一大串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