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的小卧室里,姬景行和姬修远兄弟俩,正对着电风扇吹风。
“哥,他们讨论什么呢。”
“我也弄不清楚他们讨论的是什么。”姬景行有些怅然,身家亿万的富翁,还要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还会因为这个生气。
“那你进去半天听什么了!”
姬景行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这些了,一会他就回九里山庄,不在这里呆了,烦躁。
姬焕明推门进来了,一脸希冀的看着姬景行,“你爷爷气的不行,你过去给他说两句好话,哄哄他。”
看着父亲的表情,姬景行知道他夹在中间很为难,但是就如同前世很多次一样,他还是选择委屈自己的儿子。
“好…”姬景行淡淡的回复了一句,跟着他去了堂屋,姬修远也悄悄的跟了上来。
“爷爷,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说话有些过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姬景行对着坐在中间的姬学珠说。
他对这个爷爷也无奈,性格乖戾,偏心,可是最后离世之前,也还记挂着他没有结婚,给他留了2万块钱的随礼钱。
那算是最后的醒悟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姬老爷子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明显缓和了很多,毕竟自己这个孙子不管学习,做事都很争气,姬家的三代基本就看他了,这是他们家最有出息的小辈了。
“你就这么轻飘飘的就完事了,你爷爷奶奶平时给你洗衣做饭的,一个暑假,你天天蹲你姥娘家是什么事,平时也都不回家,跟个白眼狼一样,爷爷奶奶在这住着,怎么就是你的家了?还有你刚刚怎么给我说话的,还你得罪我,之前没得罪我,现在得罪我了。”小姑这会又跳了出来。
姬焕明还没开口,姬景行也没开口,客厅的们就被猛的推开了,姬修远冲了进来,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挡在了姬景行的前面。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哥!”
“衣服是我们自己洗的,饭菜我们有时候也要自己做,吃过饭,都是我们洗碗刷盘子,爷爷奶奶给我们做什么了,你给我们做什么了?”
“爷爷奶奶刚搬过来,说是为我们好,要我们自己学会洗衣服做饭,平时也要听他们使唤,做这做那,周末还要替你们接送杨风雨和朱慧君放学。
有一次冬天下好大的雨,你们这些大人,在屋里吹着暖风,聊着天,让我哥去医院给爷爷送饭,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冻的直打哆嗦,你们谁给他递上一块毛巾了吗?”
“说我们白眼狼,我想问,爷爷奶奶,你是管我们吃了,还是管我们穿了,你们给过我们一分钱的零花钱没有?
你们给我们买过一身新衣服没有?
我们吃饭多夹几口菜,都要被你们嘀咕一晚上。
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恨不得把耳朵塞上,那样才能不听到,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我们兄弟的不是,我哥都这么优秀了,你们还要说他这不好那不好。
到底怎么才好?”
“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我们和妈妈用心打理装饰的,花园的芭蕉树你们给砍了,问了我们吗,月季花你们给拔了,那是妈妈最喜欢的,你问过我们了吗?朱慧君乱翻我们的东西,你们看到制止了吗?”
“有点好吃的东西,你们要藏起来,留给两个外孙女吃,那时你想起我们了吗?偏偏,干活的时候你想起我们了,我们动作慢一点,你们还说什么,使唤人不如使唤狗!”
“前年夏天,我哥中暑,发烧39度,你们有人问他吗?
每年过节我们还知道给你们买些衣服袜子的礼物呢,你们呢?
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说我们是白眼狼?”
“修远,你…”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因为过于悲愤泪流满面的弟弟姬景行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姬修远是比自己要坚强和勇敢的,母亲去世时,自己只能无助的哭泣,他还会安慰自己。
曾经自己切辣椒,辣椒粒溅到眼里,痛的哭,母亲章玉霞还训斥自己,同样是才六七岁的姬修远站在自己面前,对着母亲说“辣椒溅到眼里多疼,怎么就不能哭了,又没进你眼里,你还在这熊俺哥。”
“修远,你乱说什么。”姬焕明在旁边呵斥。
姬景行把姬修远拉倒了自己身后,淡淡的笑了笑,面对着一屋子或愕然,或悲伤的长辈。
“爸,你不要说姬修远。”
“其实这些话,也是我想说的,你们大人拥有你们的难处,你们要妥协,你们要权衡,但是我们两个孩子就是要被你们权衡到另一边的吗?”
“爷爷奶奶,说实话,你们为我和姬修远,做了一些长辈该做的事情,但是该我们小辈的尊敬,我们也给你们了。”
“扪心自问,我和姬修远真的被你们照顾很多了吗,你们有那么一点点用心吗?”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和姬修远再也没有吃过一次生日蛋糕,大姑小姑,你们每年都要给两个闺女过生日吧,好像还都是在这里过的呢,那时候你可曾想到过我们。”
“母亲去世以后,我和修远没有穿过你们给买的任何一件新衣服吧我都是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