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域里玩闲 , 只安静地躺在黑暗里 , 愚着顾麟之前的那些话 。
黑疽病 , 原来他也患上了黑疽病 …...
不 , 不是患上了黑疽病 , 而是体内的病毒已经被激发 。
那我还有救吗 ? 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
当他从顾麟口里听到父母和云拓的死讯时 , 心里的那点期盼终于被磊碎 , 极度痛苦中也愚过就这样死了也许更好 。
但现在躺在床上 , 身旁是依偎着他的沈蟠蝌 , 白日里那被压下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再次爬升 , 冰凉地浸入他的思绪 , 让他身体一阵阵发颤发寒 。
他将沈蝉蜡的手握在掌心 , 小孩儿的手细嫩柔软 , 带着被子里暖暖的热度 , 让他慌乱的心跳渐渐平稳 , 也开始冷静思考 。
顾麟说父亲留下的东西可以对付黑疽病毒 , 他应该没有撒谎 , 因为刘院长也说过 , 父亲生前正在研究攻克黑疽病的办法 , 也取得了重大进展 。
…... 他把研究结果放在盒子里 , 藏在了一个秘密地点 , 也将那地方告诉了你 …
… 他研究的是治疗黑疽病的办法 …... 他肯定告诉了你 …...
褚涯将顾麟的话在脑中一遍遍重复 , 始终想不起父亲什么时候给自己提过盒子
的下落 。
但他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求生线索 , 只能苦苦思索 , 在记忆里翻找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
没有 , 确实没有 。
他搜遍了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 , 父亲连这项研究都没对他提过 , 更别说什么盒子 。
褚涯心头开始焦躁烦闷 , 又不断安慰自巳 , 不要着急 , 现在一定要冷静 。 线索肯定是藏在他的标一句话里 , 只是我当时没有注意而已 。
他之前从来不去正视父母离世这件事 , 也刻意不去回忆和父母相处的片段 。 似乎只要回避着 , 不去想 , 不去触碟 , 父母就没有出事 , 总会在某一刻出现在深渊 , 出现在他的面前 。
他现在却不得不拔掉堵住回忆的塞子 , 那些和父亲相处的一幕幕 , 便如同电影画面般呈现在他脑海里 , 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天 。
他坐在书桌对面 , 听父亲用低沉柔和的声音询问他的学业 , 他都能感觉到窗外的风带着暖意吹人 , 听到父亲翻动纸张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
褚涯撕开心脏上那道伤口的痂 , 鲜血和脓水都喷涌而出 , 他却不得不忍着那锥心的刺痛 , 仔细捕捉和父亲对话里的每一个字眼 。
小涯 , 我最近有点忙 , 好久没坐下和你好好说过话了 , 你这段时间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
我让人给你送去了两本书 , 你都看过了吗 …... 有时间的话就看看吧 。
是书吗 ?
不是 , 那是两本最普通的军事书 , 不可能藏着什么秘密 。
小涯 , 这周去训练体术了没有 ? 等爸爸这阵忙完了就陪你去 。
我儿子好像又长高了 , 站起来让父亲量一量 …... 不错 , 长高了半公分 。
褚涯闭着眼 , 眼泪却不断从眼角溢出 , 带着余温滑过脸庞 , 消进鬓发 , 再化为枕头上一片冰凉的濡湿 。
不对 , 这些都不对 。
想一愚最后一次和父亲说话是什么时间 ?
对了 , 最后见他那次 , 是自己就要去深渊视察的前一天 。
父亲把自己叫到书房 , 叮嘱了一些在深渊的注意事项 , 还说了 , 还说了 …...
褚涯偏地眷开眼睛 , 目光穿过泪水 , 定定地注视着房顶 。
“ 小涯 , 其实我和你母亲在克科镇住过 , 雾山街 75 栋 。 我后面也没有时间去看看 , 不知道那栋房子现在怎么样了 …...“
克科镇雾山街 75 栋 。
克科镇雾山街 75 栋 ! !
褚涯偏地坐起了身 。
沈蝉蜡将那些刚生出的小金丝种好 , 便发现大黑狗也出现在这里 , 并如同以往的每个夜晚那般 , 稳稳站立在龙卷风之中 , 身上连通着几根黑线 。
沈蝉蜡觉得自己和它已经很熟了 , 便迅速飞了过去和它打过招呼 , 又围着它转来转去地看 。
「 大黑狗 , 你住在哪儿的呀 ? 你每天晚上都来 , 是来找我的吗 ? 你长得可真好看 , 沈喉喉的量子兽有些像你 , 但没有你好看 。 它的屁股好大 , 像个桌子 。“
大黑狗冷冷地看着他 , 他却浑然不觉 , 只继续道 :“ 我们是朋友了吧 ? 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 你是没有名字吗 ?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
大黑狗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 沈蝉蝌开始冥思苦想 :“ 陈宝龙 ? 王柱生他哥 ?7“
大黑狗爪子动了动 , 似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