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点社恐?”
路识青手一僵,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高岭之花”的镇定和淡漠:“还、还好。”
但想起他之前在容叙面前丢的人,和两次逃跑,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太相信。
趁着化妆师去拿发套的时间,路识青偏头看容叙,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容叙:“……”
小美人好像觉得自己掩藏得很好,自己如果说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他会不会羞耻到哭出来?
“啊。”容叙沉默好一会才回答,“我也是这几天才看出来的。”
路识青悄悄松了口气。
容叙差点笑出来,努力忍住:“穆白蔼经常来找你对戏,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直接拒绝。”
路识青最大的秘密都被容叙扒出来了,他也没再隐瞒:“我有点怕。”
“怕什么?”容社牛完全不懂,“怕他打你?”
“怕他被拒绝了会难过。”
路识青共情能力太强,很明白被人拒绝过的那种难堪和尴尬,所以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产生这种情绪。
“啧。”容叙手肘撑着椅子扶手,脑袋懒洋洋朝着路识青那边靠了靠,给他传授经验,“也没让你直接说‘不’啊,婉拒你懂吗。”
路识青:“唔?”
容叙说:“打个比方,如果穆白蔼来找你对戏,你可以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或者‘我暂时和谁谁谁约了去吃饭,可以换个时间吗’
这种借口婉拒。”
“嗯嗯。”
“记着啊。”容叙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勇敢地说‘不’,自己开心才是主要的。”
路识青点头如捣蒜。
容叙满脸写着欣慰。
孺子可教也。
只是到了下午,穆白蔼又颠颠找路识青对戏。
容叙在不远处瞥见,歪着头打算看路识青的“实操”。
路识青先是隐晦得手足无措半天,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要拒绝,但“我”了半天愣是半个字没说出来,直接认命地一点头。
穆白蔼又高兴地坐下了。
容叙:“……”
还是得教!
吃完晚饭后,容叙又拉着路识青教诲半天,就差把话术塞他嘴里了。
路识青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连连说“好”“我下次一定”“绝对不会再心软”。
容叙狐疑看着他。
窦濯在不远处和同剧组的人吃着饭,突然被一只手薅着衣领拽了出来。
容叙神色严肃:“组织给你安排个严峻的任务。”
窦濯说:“我宁可牺牲性命,也要背叛组织。”
容叙:“……”
什么破梗。
容叙瞪他一眼:“等会你去邀请识青对戏。”
窦濯啧啧称奇:“连老师都不叫了,现在都直接叫识青。”
容叙又和他掰扯半天,窦濯才不情不愿地过去找路识青。
路识青很挑食,但又因社恐不好提要求,只能在那挑挑拣拣地吃。
正吃着,窦濯溜达着坐在他对面。
“识青,有空和我对对戏吗?”
路识青下意识就要认命地点头,但余光一瞥就见容叙在窦濯后面比划,捏着筷子犹豫半天,鼓足勇气说:“我……我等会还有事。”
窦濯正想说那算了,又想起容叙刚才的叮嘱,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加大难度”。
“那晚一点呢?”
路识青五官都要变成“木”了。
怎么还带继续追问的。
路识青硬着头皮继续拒绝:“我我和容老师约了晚上对戏,可能要对一晚上,可以换个时间吗?”
窦濯:“……”
窦濯沉默了,什么戏能对一晚上?
但他也没多问,功成身退溜达走了。
路识青彻底松了口气。
容叙重新坐回他对面,笑眯眯地说:“怎么样,好玩吗?”
路识青眼睛一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别人,说出口的刹那果然有种解脱感。
不用照顾别人的感受而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的确很开心。
容叙姿态散漫,随口说:“那行,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对戏吧。”
路识青一愣:“啊?”
容叙懒洋洋地支着下颌冲他笑,很理所应当地说:“不是说要和我对一晚上的戏吗,我刚好有时间。”
路识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