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开始在一张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信纸上写写画画。
“而我唯一想要的感谢方式,即你早点打完巫术霸主,好让我跑去下一颗星球,看看帝皇别的孩子姓甚名谁,愿不愿意做帝皇的奇妙小工具。”
莫塔里安愣了一下,想起莫尔斯的确提过帝皇曾经弄丢了不少子嗣。他当时心不在此,此时回想,忽而意识到莫尔斯那一刻提起的数量是——二十个。
他目前见到的巴巴鲁斯家庭里,孩子最多的夫妇,也只养了十一个孩子……
银河的帝皇在养育子嗣方面,也如此出类拔萃吗?
莫塔里安短暂地出神,直到莫尔斯将一个石头水杯推给他。他低下头,那一杯毫无污浊、清澈透明的水,令莫塔里安深感陌生。巴巴鲁斯的去污净水机很难达到这种净化清水的程度。
他端起水杯,用干净的水滋润着他的喉咙。
“我想知道……”莫塔里安放下杯子,“你们要不要来我的军队里。”
“哦,你的意思是,让统帅整个银河的伟大皇帝,全人类中最无人匹敌的军阀头子,加入到你在巴巴鲁斯人数不过四位数的小团体中?何况他还是个巫师?哦,虽然卡拉斯·提丰也是个巫师。”
莫尔斯说,隔着一层防毒面具,他的笑声被钝化,其中的攻击力得到削弱。
莫塔里安意识到自己提问的不妥,正打算将此事揭过,从石屋后方就走出一个身披灰袍,头戴金叶桂冠之人。
帝皇虽未着甲,但他冰冷而威严的神情立即证明了他的身份。面对人类之主的一袭灰袍,莫塔里安只觉得比面对浑身金甲的战士之王,所需承受的压力还要沉重。
苍白的原体双手在体侧握紧。“帝皇。”他不情愿地称呼。
在灰袍的王者靠近之后,原体注意到他一只手中提着两只还有些滴血的新鲜兽类,另一只手则抓着两块灰白的兽皮。
“晚餐。”帝皇扫了莫塔里安一眼,对莫尔斯说。
莫尔斯打了一个响指,石屋旁的灶台里突然窜出幽蓝的火苗,出水口悬挂在铁锅顶端的净水器里流出清澈的液体,准备起煮汤所需的水。
帝皇走过去,把兽肉放进锅中,确保肉块全部浸泡在水里,再回到院子中央,眼睛盯着莫塔里安所坐的位置。
莫塔里安的肌肉绷紧,他所坐的长木仿佛变得比巫术霸主纳克雷的刑具还要富有折磨色彩。很显然,他坐了帝皇的位置。
帝皇没有多说什么,他提了一下灰袍,席地而坐,双手摆在膝盖上,手指间不知何时已没有一滴野兽的鲜血。
“战事如何?”帝皇问。
“我准备发动
帝皇微微点头,没有对莫塔里安的抉择做出任何评价,就像他提出问题的全部原因仅仅在于好奇,而不是统领者对下属的问询。
“避风港区的建设,如果你需要帮助,”帝皇接着说,露天灶台锅中的水已经烧开,发出气泡上浮的咕噜声,“可以询问莫尔斯。他养大的子嗣,是首屈一指的防御学大师。”
莫塔里安困惑地看向莫尔斯:“你也有孩子?”
“不,”莫尔斯站起来,动作似是有些匆忙。“那是我的学徒。”
他大步走到铁锅边,观察了一下兽肉的状态,然后用灵能将焯水后的肉拎出锅里。
在换了一盆清水后,莫尔斯把肉再次放回铁锅,并从袖子里摸出两个根本不应该放得下的瓶子,往锅里倒了一瓶烈酒和一些酱料。
莫尔斯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防毒面具下看不出表情。
“但如果你需要建议,想要建设一座足以防御霸主火炮的坚固堡垒,我确实可以帮你问他。佩图拉博会愿意在工作之余,给其他有志于拯救人类者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不用了,”莫塔里安说。“我能处理好。”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纳克雷对他的残酷教导中,包括有要塞的修建与堡垒的防卫。在他逃离那座山脉之前,他曾经必须为纳克雷守护他的漆黑城堡。
他站起来,重新把镰刀固定在自己的背上,黄色的眼睛在两个天外来客身上停留,准备告别。
“不留下来喝点汤?”莫尔斯问,摇了摇他缠着黑布的手。“当然,普通的肉汤,不是什么包含病毒的危险汤汁。”
“我的人在避风港等我。”莫塔里安表情沉闷地拒绝道。
为了明天的初次战斗,他们在今夜将做最后一次开战前的动员工作。
在到底要选择多烈的酒水上,他们经历过一段讨论。
有些战士认为他们应当尽量少地饮用烈酒,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保持全程的冷静与理智;另一些人则坚持大战之前应痛饮烈酒,为彷徨不决的新晋战斗人员们鼓舞精神,用激烈而昂扬的态度,摧毁霸主的每一座堡垒,把刀捅进巫术傀儡的胸膛和肚子里。
莫塔里安提出了另一个建议:直接饮用在雾气中落下的雨水。
是的,巴巴鲁斯的落雨中含有毒性,而这种毒性在浓雾区域中尤为强烈,除非万不得已,几乎没有人会傻到对着落雨的昏黄天空张开嘴——燃烧的灼痛足以从喉咙烧进人的肺部,让他们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中跪倒在地。
它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