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在他的面部。
福格瑞姆摊开左手。与那块染着吕卡翁腐败鲜血的手帕接触的地方,光洁的雪白皮肤正在陷入皱褶的枯萎,直到变成干枯的粉末与残渣,向地面落去。他的半张脸亦然。
福格瑞姆面色紧绷。在他脚下,坚硬的舰船地板变成柔软的土地。
起先,这里有些类似于他自己用心培养的私人玻璃花房,见证了复兴的文化给彻莫斯带来的改变后,福格瑞姆就开始注重精神艺术。这是他将艺术之美带给帝皇之子的原因之一。
但很快,它变成一种远比他的花房更加腐烂、更加肮脏的事物,数百种植物,从乔木、灌木,到鲜花、矮草,没有一种不变成沾满瘟疫与病痛,攀爬着无数蠕虫、甲虫和更多不存在于帝国生物学中的亵渎生物。
刹那之间,整个世界都仿佛濒临死亡。
福格瑞姆轻声喘息着,换了一种握住手帕的方法,用手指捏着手帕没有染血的一角,站在原地,观察周围的景象。他不确定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前进。灰烬继续从他的皮肤表面掉落。
他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些声音。福格瑞姆转身。
那是一道幻影般的幽灵。一个已死的形象。一株枯萎的花木。一位病逝的战士。
基因疾病的爆发让他的脸孔模糊不清,然而他盔甲上的纹路和装饰,则证明了他的身份。
更多的幽灵出现在那儿,没有面容,形貌相近,被痛苦和绝望的光环包围。花园的鲜花在他们脚下迅速绽放并枯萎,落成的尘埃化作面对死亡时那一道心灵阴影的具象化。
不可能。福格瑞姆惶恐地想。他们的灵魂早已在泰拉安息。
他们必然早已安息。
但他无法举剑。